sp; 岚风摊开手中的通缉文书,右手扯下两缕突兀的胡须,惹得姓马的假道士“唉哟、唉哟”一阵叫唤。
岚风冷笑道:“你真以为穿了道服,粘了两撇胡须就没人认出来了吗?!你是不是忘了你这对招人的金鱼眼。”
马骝三瞪大圆眼,“你认得我?你是走活镖的?”
岚风阴笑道:“既然知道,那就乖乖说吧,昨天在那赖家庄又坑骗了什么?”
马骝三连连摆手道:“没有没有!爷,你也看见了,昨夜咱们碰面时,我可是被那家恶奴给赶出来的,做了一天的法,说好给5吊钱的开坛费,却被那几个无耻家奴给克扣,可苦了我这的瘦身板在太阳底下煎熬着做工,还指望着这些钱能带回家给老的小的糊嘴呢!!”说完,作势要掩面哭泣。
岚风扒开他的手,“别给我唱戏了!我可是看着你把酒喝光,打呼噜到天亮!”
接着,不顾马骝三挣扎,伸手从其怀里掏出了几粒碎银,啧啧道:“你的确是有一手。你让那高个家伙扣了几吊钱,就顺走他兜里的银子,真是神不知鬼不觉啊!”
那马骝三欲哭无泪,凄凄道:“这不是让您给发现了么!爷行行好,这银子当是孝敬您的,这事就算了吧!放我自个儿回家吧!”
岚风嘴角咧得更高了,“你可是自找上门来的,怎么,这回怂了!你在那赖家大捞了一笔,还是老老实实到牢里蹲着吧!你这么个在外面窜也是个祸害!”
马骝三带着哭腔辩解道:“冤枉啊!我在那赖家还真没下得手,那赖家长不上道,是个小肚子,我推荐的一些法式都没弄,就叫我简单开了个坛就要赶我走了,我真的没得什么啊!”
“既这么着,那就送你去官衙,好歹也能换个六十两银子,抵你的路费咯!”岚风边说边将碎银揣进自己怀里。
见岚风如此说,马骝三眼珠子一转,赶忙说道:“不不不,爷,咱好说。我在那赖家虽然没得到些,但是我都打探好了,那家真有好东西!”
岚风一脚搭在车沿上,眨巴着眼,“哦?!都有什么好东西,说说看!”
马骝三一脸奸笑道:“嘿嘿!好东西真不少呢!家里一整套海黄花梨,一屋子汝窑天青,就值不少银两!”
岚风手摸着下巴显露出的稀疏寸短的胡渣,挑了挑眉。
见岚风感兴趣,马骝三笑着继续道:“我还知道那赖家有个藏金库!”
岚风眯起眼,将脸凑得更近,饶有兴趣道:“说说看!”
马骝三赶紧说道:“我在那赖家可不是傻楞着只为了那几点开坛科仪的钱!这两天我偷摸着观察,看起来这赖家做买卖应该不小,进进出出的好些个达官贵人,那些送上门的礼金可是都一箱一箱的往里搬呐!金库都摆满了!”
岚风一听,顿时眼睛放亮,赶忙问道:”哦?!你可都瞧仔细了!?“
马骝三得意说道:“嘿嘿!这赖家上上下下、房前屋后、门里门外的我都瞧了一遍,这府里是三进大院,这金库就藏在中院南厢房里,外面看就是一间普通厢房,屋里保持有两个家丁守着,屋外院里都有人巡逻。要不是我去后院上茅房正好看到他们将好几大麻袋搬进库房,还真不知道那是他们家藏宝的地呢!”
听罢,岚风不再言语,直起身,眼光越过马骝三头顶望向前方道路。
此时天已大亮,远处传来叮铃叮铃的一串铃声,隐约可见排成队的马儿驮着高耸的货物在赶马人的牵引下缓缓从县城方向走来。
马骝三看着岚风,试探地问道:“怎样?年轻人,要不咱俩联手,去那赖家走一遭?”
岚风眼睛回看马骝三,嘴角再次翘起,似曾相识的阴鹫笑容让马骝三登时汗毛直竖。
马骝三努力挪动身子跳下车,却被岚风一下点住了腋下的穴道,当下感到上身僵硬,动弹不得,只能哭着嚷道:“你、你这又是干啥子啊??”
岚风笑道:“联手还是算了吧!我喜欢一个人干活!再说,你这人还值些银两呢,可不能白白浪费咯!”
马骝三脸色霎时变得惨白,拼命喊起:“救命啊!”
未等声音传出去,整个人即被岚风打晕过去。
“这驴皮子,真不让人省心!”岚风暗暗骂道。
将躺倒的道士摆回车上,便驾车往县城方向继续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