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只有今生

nbsp;   “娍......”初霁虚弱地像风一样随时可能消散的声音在子娍耳边响起。

    子娍一个伶仃睁开双眼，但见初霁正抱着自己，除了脸色苍白一些并无异样，准备给他一个安慰的微笑，可笑到一半时赫然凝住，惶恐地上前接住初霁即将倒地的身子。

    “霁！”子娍的声音带着前所有为的慌乱无助，初霁紧闭的双眼让她近乎绝望，眼泪不自觉地溢满眼眶，她从来没有想过会发生这样的一幕，向来自己倒下都有初霁温和带着药香的怀抱将她稳妥地接住，他是她最坚强的依靠，他怎么能倒下！怎么舍得倒下！

    “霁！霁......”子娍思维完全停止转动，趴在初霁身侧一声声呼唤呢喃，希望初霁再次睁眼看她，希望他赶快醒来。

    “娍......别哭。”初霁费尽最后的力气将眼皮撑开，眼中带着浓浓的不舍与疼惜，想将她的模样刻在脑海中，永生永世不忘记。

    她是那么美好，让他恨不得将世间所有美好都给她，却让他恨自己不能陪她倒最后，恨自己让她再次承受离别之痛，只要一想到她余生的孤寂与悲凉，他对自己的恨就多上一分，对她的心疼与眷恋也多上一分。

    他不想就此闭上眼，他不甘心，不甘心就此永远失去拥有她的机会。

    “不要！不要！......”子娍泣不成声，抱着初霁越来越冰冷的身影不住地颤抖，前所未有的无助与绝望席上心头，都是她的错，如果她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就不会被魔性所左右，初霁就不会这样，而此时......不要，她绝对不允许初霁离开她！

    “霁......你什么都不要说，什么都不许说，我不会让你离开的，我不许你离开，你听到了没有！”子娍从初霁身上抬起头，慌乱地擦着满脸的泪水，准备对初霁施救。

    “没用的......”初霁不想骗子娍，希望越大失望才会越大，方才他耗损了所有的修为压制住了子娍周身的魔气，若是他没有这种怪病顶多变成一个没有修为的废人，可如今......早该想到有这一天的，可当这一天真的到来时，他才知自己有多爱她，多不舍，多不甘，多难受，他如今能做的只有向上苍祈祷，祈祷她能尽快从失去他的阴影中走出，能再次幸福。

    可一想到子娍可能会再爱上别人，初霁便痛得无法呼吸，他绝对承受不了这样的痛，这比他如今死了还痛苦！

    可......去世了之后不是一了百了了么，但霸道善妒如他，即便死了也不能接受这样的事情，即便子娍现在骗他，也好过他带着不甘和愤恨离去！

    “你......你不准再爱上别人，不准再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不对，包括......包括女人！”初霁没那么伟大，他就算死也不打算放开子娍！

    闻言，子娍心中苦笑，泪水流得更多，她这辈子加起来流的泪水都没有今天多！

    “今生只爱你，没有来世，”子娍声音虽轻，却带着致命的决绝，她坐在初霁身边将他的脑袋抱在怀中，说出了亘古不变的承诺，“霁，你听好了，我不会让你就这么离开我，无论用什么方法，你要相信我！若是......若是你真的离开了，你的灵魂遁入冥界，我绝不修习列入仙班；你下黄泉，我绝不上碧落，今生你休想甩掉我！我们只有今生，只要今生，没有来世！”

    这回轮到初霁苦笑了，是他多虑了，子娍对他的情谊没比他对子娍的情谊少半分，他方才怎还担心子娍在自己走了之后会另寻他欢，真是愚蠢之极！

    只要今生么？初霁不否认自己内心的窃喜，得妻如此，是他之幸也！

    “娍......我爱你。”初霁说着，无力地闭上了双眼，他好想再多爱一点，多看她一眼，可再无睁眼的力气，意识逐渐涣散失去生机。

    子娍将唇印在初霁唇上，呢喃着“我也爱你”。

    ......

    “唔！”正在密林见穿梭的子仲再次捂头痛呼，之前看到的关于子娍和初霁的画面再次出现在他脑海中，这次画面更清晰，而且将之后发生的事情原班原样上演了一遍。

    “子仲，要不要休息一会儿？”蒙萌见子仲脸色苍白，忍不住建议道。

    “不要！”子仲起身坚决道，再不去他怕来不及了，那二人皆是他敬重之人，若是他方才看到的一切都是事实，那更应以最快的速度找到子娍，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