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被牵扯进这深宫后院当中。”花尔锦并没有挣扎,而是随着侍卫往外面走去,清明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难言的伤痛。
“给我带下去!”侍卫听着花尔锦的话,不由有些犹豫,脚步也缓慢下去,下一秒便听到身后,那冰寒至极的声音,不由连忙快速往殿外走去。
“他怎么样了?”沉寂的大殿里。良久才响起一阵低沉的男声,饱含着沉闷的压抑,却又不知道那些情绪是从何而来。
“气息很微弱,毕竟那样大的药剂,对于一个孩子来说,过于残酷。”云泽看着眉头紧蹙的男人,知道他的心里其实不忍,可是心结不曾解开,他又怎么会施于援手?
“那他,会死吗?”良久,以为不会再开口说话的时候,天澈出声了,他径自站起身来,看着外面斑驳的树影,心里有什么苦涩氤氲开来。
“不会死,可是体内的毒药,会对他造成一生的影响,或是苦痛的折磨。”云泽说的云淡风轻,却无时不去看隐匿在天澈脸上的表情。
终于,室内恢复了平静,云泽看着大踏步走出殿内的高大身影,心里的担忧纾解下来,他眉宇间的不忍神态,他话语中的淡淡担心,其实都在告诉着,他并不想他死,只是他无法忘却过去,他始终介怀他的存在。
嘎吱一声,外面传来沉重锁链开启的声音,花尔锦却依然一动不动的蜷缩在阴冷潮湿的大牢里,直到一双脚停留在她的面前。
抬眸,冷峻而又幽深的瞳孔里,似乎看不出什么表情变化,但是花尔锦却看到沉浸其中的冰寒之气。
“你来了?”花尔锦的眸光里,点点光芒,虽然渺弱,但是显得格外的倔强,她看着天澈,感觉他遥远的像是上个世界的容颜。
“他对你来说很重要,那么他呢,也如同生命一般重要吗?”天澈始终紧盯着角落里的那个娇小身影,似乎要将她看透。
“曾经,他是我一度坚持下去的勇气,而他,亦是我脱离深海的救赎。”花尔锦敛眉,她知道天澈问的是小毛虫,以及盛暮年,而当自己回想这些的时候,丝毫不知道嘴角已经勾勒出暖暖的笑意。
“那我呢,你将我置之于何地?”沉吟良久,天澈终究忍不住问了出来,即便他知道,在花尔锦的心中,自己始终占据着一个重要的位置,但是他害怕时间,终究会带走一切。
“天澈,为何我感觉你变了一个人般?”花尔锦的心里猛然一滞,天澈脸上那种凝聚着痛苦的神色,让她心生不安,她想进一步察觉,却被她阻隔在了解之外。
“人心易变,你又何尝不是呢,或许,我们终究是要错过。”别过头去,天澈不再去看花尔锦脸上担忧的表情,与其担心他,还不如担心小毛虫。
“那你可以告诉我,小毛虫怎样了吗?”沉默了好久,花尔锦才终于将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看到天澈的眸色微微一变,心里不由一突。
“他很快就会没事,我想,你更应该担心自己。”天澈不由意味深长的看了花尔锦一眼,他也是刚刚得知,在她回腾瑾国的时候,居然遇到了杀手伏击,而目前所处的大牢,于她来说,应该是个很好的栖身之地吧!
“如果你想见他,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必须过了今晚之后。”花尔锦正在凝神思索天澈话中意思的时候,天澈又继续说着,而后淡然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去。
“娘..”微不可闻的声音,从苍白的嘴唇里溢出,似乎又带着薄薄一层脆弱,小毛虫睫毛颤抖着睁开眼睛。
浓烈的白光一时间让他有些不适应,紧接着面前矗立的一个高大身影,为他遮挡了不少的强光,他竟然是对着那个俊美的男子咯咯笑了起来。
天澈眉头下意识的微蹙,见到这个孩子的第一眼,他就有一种奇异的感觉,让他忍不住想要多看他几眼,可是一想到,这是花尔锦和他的孩子,暖意不由渐次消退,最后凝聚为额头的一抹冰寒。
“皇上,你看…”云泽依旧站立在天澈身后的地方,眉宇间有几许试探的神色,这个孩子似乎勾起了他的几许情感,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骤然下降的温度,让云泽觉得事情并没有那般顺利。
“如果我不救他,他就一定会痛苦一生吗?”天澈不确定的问道,他实在难以想象的出,在自己眼前笑的肆意却又纯真的孩童,居然身中剧毒,而自己的血,竟然会是唯一的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