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罢,浑身都脏得要命了……”借着说话的机会故意磨蹭他的手臂,感觉心里特别舒服。
他低头,眼中又小又软的一团,虽脏兮兮的,但瞧上去依旧不失童真稚气。
早些年心里就失去的温情,在她一颦一笑间竟这么容易就被挑起。
真是失败……
却又是心甘情愿……
“虞哥哥?”见他望着自己柔笑不语,心里头狂跳起来,耳根子微微发热的同时出声呼唤。
“好了,别黏着。”他把她的手给扒拉下来。
她眼中立刻露出受伤的表情,不过当然只是故作伪装……他的动作温柔缓慢,抓着她的小手往下拉时还刻意观察她的反应,他恐怕是真的被她的那股子黏劲给弄得哭笑不得了。
他的笑容里终是漫上无奈之色,反手将她不安分的小主子给包入掌中,牢牢裹住,不让她再乱动。
“再这样,便点了你的穴。”
“虞哥哥!”她叫了一声,忽想到什么,道,“虞哥哥教我怎么点穴吧!”
虞冷失笑道:“你而今这绵软力道,怎么点穴?且你毫无内力,无法运气,点不了。”和之前略显清冷的样子不同,而今他说话时眼角里都是满当当的柔意,许是连他都未曾察觉,面对她的时候,他总是柔和的像是一阵风,于春日里最温暖的时刻拂过肺腑。
暖得人心口发烫。
她忍不住伸手捂住胸口,都快忘记她刚才的企图。
“那……有没有很快就能学会的防身之术?”
“你真想要学?”他狐疑地打量着她,大概是在猜测她的意图。
被他那双星辰般眼睛盯着看,总觉心底里所有秘密都已被一览无遗,嘴一扁,只好如实说,“就算遇到坏人打不过,有个防身之术的话逃跑的机率就会大一些,那么到时候……给虞哥哥添乱的可能性也就小了。”
原来……是如此。
以为她单纯是要自己防身用的,不曾想……心头被她简单直白的话却说得热乎一片,他弯下腰,眼睛直对着她,一字一顿,“放心罢,有我在,你根本无需去学什么防身之术。”话还未说完就见她的脸上露出失望的表情,小嘴立即撅起,他心中摇头,继续把话说完,“不过你要是执意要学,我倒是有最快的法子。”
“什么法子?”见他并没拒绝,她眼发亮,提高声量急急追问,“快些告诉我嘛……”
他微微一笑,从怀里拿出一叠纸包物,放到她手里。
她一愣,“这是……”话在嘴边停顿半刻,瞧着他笑眯眯的眼,当下就知晓这里头是什么了。
“这才是最有效的。”
练武功她现在是跟不上节奏了,想要以最快的方式来防身,用毒使药肯定是上上策。只是没想到他会随身带着,她以为按照他的武功,是根本就不屑用毒的。
看她低头思索的样子,虞冷道:“这不是毒。”
咦?不是毒?她翻了翻纸包,“那是什么?”
“迷药。”
她嘴巴长成一个圈,显然是对他居然就给她这么个基础武器感到很不解。
迷药……迷得昏那个变态吗?感觉他应该是对这种药物有抗体了吧……毕竟她已经见识过他那么多类似于BUG的强大技能。
虞冷是何其心细的人,自然不可能察觉不出她心中的落差,他伸出手揉揉她的刘海,笑着对她说,“你别小看这包迷药,它可不是普通迷药,是我师傅特制的。”
特制迷药?秘密武器?必杀绝技?她脑子里立刻冒出这几个词汇,但看着他的笑脸总觉得他可能是在逗自己,一包迷药而已……失望归失望,她脸上还是表现出喜悦的表情,把迷药包收入怀里,她想,反正以后总能够派上用场的。
之后两人合力将水桶提到屋内,其实就算虞冷一只手也很轻松,奈何小萝莉非常主动积极地上前帮忙,他不忍拒绝,便在提水桶的过程尽量把重量都往掌心里带过去,但也会留一些,大概和她力所能及的程度差不多。
或许只是件小事,但于他而言只需要动一点手段就能办成。
况且,她脸上露出满足笑容时,他心中也会欢喜,就像是少时曾经偷吃过一块甜糕,尽管他之后并不爱吃甜腻之物。
水桶已是放在那儿,现在的问题就是……
“我先出去。”虞冷看她为难,便干脆了当地说道。
她跳起来拽住他的手,“虞哥哥——!”
“恩?”他转过头,笑颜温暖得能将人心都融了。
她羞赧半天才努着嘴小声道:“无碍的,虞哥哥背对着就成了。”
扑哧一声,他嘴角笑弧扬起,那平素稳重的模样一下就被张扬肆意的笑容所取代。
璀璨如漫天繁星。
心猛地一跳,她知晓自个儿虽是八岁幼童身,可怎么说内心却是个早就尝过滋味的过来人了。而且一想到她现在这身子,天,就是想,那也是极其丧心病狂的。不能想了、不能再继续想了……心里头猛晃头,她晕晕眩眩地睁着迷蒙的大眼,低声道:“那、那虞哥哥还是出去罢。”
省得她这老女人的内心蠢蠢欲动,但碍于这硬件设备实在……
叹息一声,只觉在这种时候她居然会升起如此念头,简直无法直视。
看来真是寂寞了……
……
虞冷等在外头,她利索地脱下一身破烂衣裳,幸而这水桶不是成人大小的那种,不然能直接给她淹了。差不多是曲身抱腿的范围,还能剩余一点空间,手摆放在外头晾着,小脑袋瓜舒服地倚靠在木桶边沿,水温恰好,整个身子泡在里头暖烘烘的,让她忍不住发出一阵舒爽的哈气声。
她一边搓着身上的污渍,一边发出清脆的声音:“虞哥哥你在外头冷吗?”
“不冷。”声音很低,却能够清楚地传到她耳中。
和青年时神遇公子谪仙风范不同,这时候的虞冷还是略显一丝稚气在的,从他的嗓音里头就能够体现出来,虽也是那种低沉的声线,可到底是少年,多了些故意压低的成分,少了些磁性诱惑。却干净透亮,就犹如清流般一汩汩淌入心坎上。
软绵一片。
一闲下来,她竟有心思去琢磨他的声音了,不由低笑一声,继续和外面的人搭话,“虞哥哥,你别一直站着呀,我很快就会洗好,你快些去劈柴准备热水吧。”她本是想要和他闲话家常了解下背景的,谁知转念一想她那样查户口意图会太明显,思维从脑子里一番过滤后,张嘴竟说出这些不痛不痒的话来。
但话已说尽,好像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特别是听到外面的人还应了声,脚步刻意发出离开的声响。
她幽怨地翻了身,在雾气氤氲中眯起眼,趴在水桶边长长叹息。
真是笨。
……
浸泡在温水里,且身子劳累很容易就会睡着,她怕不小心就睡过去,伸展了下四肢从木桶里站起来,谁知腿刚打开,还维持在一个半蹲的姿态时,忽而冷风来袭,将热气吹走一大半。
猛一哆嗦,她立马抬头去窗口。
因为雾气太浓导致她只能眯起眼睛看才能清楚些,这一仔细瞧,居然瞧见窗纸上有个奇怪的明显漏洞,心脏嘭嗵一跳。
——原先这窗纸还是完好无损的,这漏洞是哪里来的?
浑身都僵住了,寒气夹杂着莫名的恐惧遍及血骨,她盯着那洞口半天,慢慢地转过身子靠在木桶上,动作很是自然,当就在她后背甫才贴住木桶,嘴立马张开欲喊——
虞哥哥!
那声虞哥哥,终是被掐断于喉口。
脖颈冷风习习,水桶里的温水仿佛霎间就成了冬雪霜冻。
氤氲的雾气中,窗户被轻轻推开的响动极其细微,乍听之下就像是风的声音。
血液一点点被冻住。
心口几乎凉透。
视野里,雾霾层叠重合,她无助地闭上眼……明明最需要的人就在不远处,她却无法出声呼救。
隔着那么薄薄一扇木门。
所有一切都将被掩盖。
披散的长发上有人的手指轻触,沿着发迹慢慢摸到湿热的脖颈,旋即张开五指,仿佛一双鬼爪泛着冷色,在她眼底下拨弄着水。
隐约记得有一场画面里,同样的人,相似的情节。
逐渐冷却的水被他用手掬起一把,顺着发丝缓缓地渗透头皮,她脑子发麻,不知道接下来这个人到底会干什么,但能想象的是……那绝对不是什么好的画面。
太惨绝人寰了。
她心里默念。
“我回来……接你了。”
同时响起的,是地狱深渊里最底处的召唤。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以为能终结,谁想……鱼妞果然还是想得太甜(泪)
不过也算肥章吧,明天,大概能终结掉(——?)
突然发现卖萌小剧场无能(泪)还是明天多写点当做补偿吧。
继续求留言,随便说点儿吧……(赶脚像是随便打发点一样,抹泪)
PS霸王榜:阿所的地雷一枚,真爱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