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如疏同那个小女娃说话,声音从未如此温柔过。
他唤她。
“月雪。”
林鹭在棺中一听,指尖却有几分发麻。她当初一笔一画写下的名字就是祝月雪。
祝如疏问她:“今日为何这么早就回来了?”
祝月雪回道。
“私塾里的先生病了,今日早放。”
祝月雪自小聪颖,她观她爹神色这么多年,已然能分辨出他的喜怒哀乐,直言。
“爹好像不高兴我回来?”
祝如疏点头,好似女儿同他说的只是一件平常之时。
他言。
“确有其事。”
祝月雪:…
她方才听到了她爹屋内那口棺材中,像是有人从里面往外敲着。
也好似明白了些什么。
她爹大概在棺材里装了见不得人的东西。
但是不知道究竟是东西还是人。
少女抬起一张小脸,她的眼睛又圆又亮,小脸儿像极了林鹭。
她又认真问。
“爹,今日我可以不练剑术吗?”
祝如疏点头。
“尚可。”
祝月雪明白。
那棺材里大概是装了比较了不得的东西。
甚至需要她爹现在将她赶走,然后再立刻去处理。
小姑娘虽然自小懂事,可是耐不住好奇啊。
何况。
她尚且只有五岁。
祝月雪两步一回头,没忍住问她爹。
“爹,那里面就是何物?”
祝如疏闻言抬头,一笑。
“是前几日跟你在外面时,碰到过的九尾狐,不过这只,只余一尾。”
祝月雪点了点头,看来是不知在何处受了伤。
她爹往日里除妖从来不会带进家门。
她敏锐地感觉到里面的狐狸有些不同。
“爹要杀了它吗?”
林鹭听到此处才知。
原来祝如疏早就将她的原身看透了,她这焉了吧唧的独尾,都能被他知道原有九尾。
“若是再问,就去练剑,便不用再去合欢宗了。”
祝月雪闻言往外一溜。
“爹——我先走了!”
林鹭躲里面一听,难免有点想笑。
不得不说,有她当年的风范。
只是祝如疏为何就忍心让一个五岁的小女娃自己去合欢宗,这一路上不会很危险吗。
*
屋外的雨早就停了,日落西山。
林鹭棺材中呆了许久,头顶的棺材板突然沉闷地响了一声,被祝如疏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