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能耐的是你吧?”江世安目光严肃,闷哼一声,“你去隋家大小姐也就罢了,我很放心,不去也就不去了,可是乱七八糟的女人怎么能进我们的家门?”
“父亲还关心我的婚姻大事?”江寒水笑笑,“你不是该恨我吗?”
江世安双手微微一抖,眼睛瞪得大大的,这个儿子他自小宠爱,现在却被他关在这里一点自由都没有。
“亏你还知道!”江世安拿起手中的拐杖,敲了过去,“我是恨你,可是你始终是我的儿子,终究跟我姓江,就算你忘了,我也记得,这辈子你就是输在女人手里,芙蓉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当年好不容易留下的命还要在拿来做实验吗?”
江寒水微微怔住,以为高盛安已经把消息给了江世安,他看了他一眼,高盛安立刻明白,摇了摇头。
这下江寒水总算明白,父亲不是因为猜测芙蓉还活着,那么事情就好办了。
“哥哥已经拿我的命做过命做过好几次试验了,这个他没告诉你吗?”
江世安微微叹了口气,兄弟二人越来越不和,这也是他始终愧疚的地方。
“寒水,”他的声音变得温柔起来,“你是不是对哥哥有什么误会。我是希望你们兄弟两人早日和平共处,可是......”他摇摇头,愤恨般用拐杖捣了捣地面。
“我和哥哥没有误会!”
江寒水却是斩钉截铁,一口回绝了父亲的话,“既然父亲身体无恙,我就先回去了,还赶着吉时拜堂呢,父亲保重。”
“你就想着我死了就好了!”
看着他刚刚转过去的背影,江世安突然抬高了声音,拐杖更加用力的捣着地面。
江寒水顿住脚步,他当然不是这么想的,血浓于水,他始终做不到像哥哥那样六亲不认。
“盛安,既然来了,麻烦帮父亲做个检查吧。他淡淡的开口,回头看着江世安,“父亲,我从未想过有一天你会死,相反,我比任何人都害怕你会死去。”
江世安也不再说话,任由高盛安做了个简单的检查。
“伯父身子没什么大碍,还算健康,平时要多走动走动。”
高盛安收起用具,笑了笑。
江世安却白了他一眼,这孩子就不知道顺着自己的话说个谎。
“既然这样,你就让我出去,我要看着你成亲,万一再出了什么意外呢?”
江寒水微微叹了口气,细细就是芙蓉这个怀疑,使得他自己都不确定今天的婚礼会不会有意外发生,意外已经够多了。
“哪有那么多意外,你出去才有意外。”
江寒水回答着,又看了看父亲,几日不见他又苍老了许多,内心一阵酸涩,总觉得想要保护的人总有一天会再也保护不了,很无奈,很疼痛。
甚至在某个瞬间他就有些羡慕哥哥,羡慕他可以狠心,可以不顾一切,可以坏的骨子里什么都不在乎。
可是他不是他,也永远成不了他。
江世安还想说些什么,被江寒水一句话堵了回来,只得怔怔的看着他。
“寒水,你要照顾好自己,这么对我你还没给我理由。”
“恩,父亲保重,我先走了。”
江寒水没有再和他对视,微微福身之后,带了高盛安出去。
“寒水,你为何非得把伯父关在这里呢,根据医学上的说法,人越老越容易觉得孤独,儿女不在身边就算了,你还把他关在这个偏远的小镇,我真担心...”
话还是没有说完,高盛安看到他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颤抖。
终于他缓缓开口,“那年,我发现哥哥勾结外国人想要掏空江家,甚至陷害父亲和芙蓉,所以我才自导自演了一出戏,本来是想着暂时逼走芙蓉,却不料路上出了意外,”他顿了顿,苦笑一声,“本来事情一出,哥哥的气焰也下降了几分,但是我并没有赢,父亲还在江家还在,所以我又下了决定,在哥哥行动之前,亲手毁了江家,还把父亲带到这个鬼地方,因为我知道父亲只有在我手上才是真正安全的,哥哥他,容易没有理智。”
高盛安微微震撼着,这么些年他和江寒水接触颇深,却从来没听他说起过这么多,想来今日大概是事情繁多,有触到了伤痛。
他笑了笑,“会好的,你的良苦用心总有一天都会懂,说不定她真的是芙蓉,也算弥补了你当年的遗憾,只是......”
江寒水踩紧了油门,他未说完的话随着风声渐渐消失。
可是就算不说,他也懂得。
只是,她带着恨,随时可能置你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