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秘闻知情者

皮，没想到曾经的烟瘴之地如今寸土寸金。前些年我把地卖了搬来此处，顺便又买了几层楼，平素靠着租金也不愁吃穿用度，只是弄得我无事可做，便开了这家旧书店。”

    苏禾听完目瞪口呆，辛瑶故作无意问道：“你活了多久？”

    北十文慢悠悠道：“当年靖康之变后，宋室南迁至临安，次年秋金军挥师南下，韩世忠将军率八千精兵，在黄天荡围困数万金军四十八日，我死在第十一日。”沉默片刻，北十文接着说：“当时我和同僚打了个赌，谁多活一日就给对方一文钱，我得了十文，输了一条命。”

    “你竟然活了这么久？”苏禾咋咋呼呼：“那你做了多久的司灵人？”

    北十文比了个手势：“四百年。”

    辛瑶目光微凝：“所以你之后一直生活在人类社会？”

    “当然，用四百年的岁月才换来一个上名单的机会，我可不想再回暗灵族那个鬼地方。”北十文漫不经心笑了笑，“你们呢？做了多久的司灵人？”

    苏禾接过话茬：“我们很快就要满一百年。”

    北十文嘟囔了一声：“难怪......”

    辛瑶听这话便知苏禾又丢人现眼了，赶紧打断：“你为什么要找上苏禾？像你们这样得到自由的混血不是都想要与世无争活着吗？”

    “就当我太无聊了，要不是看他太蠢，我才懒得搭理他。”北十文轻描淡写说道。

    “说话就说话，怎么骂人呢？”苏禾顿时不服气。

    “我就没见过这么白痴的司灵人。”北十文略带鄙视地看了苏禾一眼，“管理你们的上层是谁？”

    苏禾不吭声，辛瑶犹豫了一会儿，决定实话实说：“袁克，你呢？”

    “云雅。”

    辛瑶皱了皱眉：“没听过。”

    “你们怎么会没听过？我离任之前她刚和现任族长虞渊成婚，现在是暗灵族的族长夫人。”北十文拔高了声音，有些难以置信。

    “我和苏禾死前受了重伤，失去很多记忆，觉醒后在暗灵族发生的事情也不记得。”

    “怎么会这样？”

    “我们对暗灵族没有任何印象，甚至不知道暗灵族究竟在哪儿......”辛瑶话题一转：“暗灵族到底是什么样的地方？”

    北十文略带叹息：“我也不清楚具体位置，只大概知道是在西边，那里是一片连绵不绝的巍峨山脉，还有终年不化的冰川。混血只能呆在本源领域吸取力量，而本源领域又被称为死亡谷，在里面死掉的混血和幸存的混血一样多。”

    “死亡谷？这么恐怖？”苏禾插言道。

    北十文神情有些郑重，“你们可曾想过暗灵族出现在这个星球的原因？”

    辛瑶蹙眉道：“难道先祖不是意外造访？”

    “因为云雅的关系，我曾经知道不少秘闻，暗灵族原本在别的星球生存，那个地方甚至和我们此刻身处的宇宙不在同一个位置。”顿了顿，北十文指着身旁的书架接着说：“就好比这本书在桌子上，那本书却在书架上，暗灵族原来的星球因为环境变化无法继续生存，但是因为科技的高度发达，先祖找到一处空间裂缝才来到地球。不过空间裂缝没有打开多久，原来的星球就发生了灭绝灾难，最终导致没能离开的族人全部覆灭。”

    辛瑶心中一紧，没料到北十文居然会知道连她都不知道的隐秘，只能迅速镇定下来，装作平静继续发问：“照你的话说，先祖来到这个星球，又意外得以存活，那为什么还要居住在环境那么恶劣的地方？”

    “那个地方就是空间裂缝的所在地，能让我们维持某种意义上的平衡。况且很久以前暗灵族也曾派出很多人进入人类聚居地，却因为一些原因发生了许多流血纷争，暗灵族伤亡惨重，所以就定下规矩与人类互不干涉。不过暗灵寿命极长，这规矩定下来之后，纯血的暗灵便死守着规矩，不再出入人类社会。”

    “你的意思是我们能出现在人类面前的原因就是因为维持了某种平衡？”

    “暗灵族从前的科技成就早就随着星球的覆灭而零落，几百年来我只能通过研究人类的科技来探索我们存在于此的原因，所以我猜测所谓本源领域就是离空间裂缝最近的地方。”北十文负手踱着步，娓娓道来：“人类所说的环境也可以说是空间，人类能理解的是三维空间，而暗灵则存在于更高维的空间，这种差异就好比一只蚂蚁在地上行走，它的方向只能是前后左右，对它来说高与低是没有意义的，但高低本就存在，只是不能被蚂蚁所认知，同理暗灵存在于人类察觉不到的维度，人类也就看不到我们的存在。”

    苏禾一脸震惊，喃喃道：“可是为什么只有觉醒之后的混血无法现身，也不能对人类产生影响？”

    “这就是我说的平衡，空间跨越需要媒介，而本源领域中的力量就是让我们能够现身的媒介。”北十文伸手摇了摇书桌上的一台地球仪，“不过这种平衡一旦被破坏，我们身体中某一部分物质就会大幅失控，所以每年农历八月时发生的月球潮汐才会给我们带来巨大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