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净?”
太后没叫起身,裕嫔就乖巧地继续拘着礼微笑道:“哪儿是臣妾素净,是太后您的风姿如明月光辉,臣妾又不善打扮,所以显得自个儿灰头土脸了些。”
太后冷笑一声,示意竹息赐座:“你倒是会说话。刚搬回来,五阿哥可还住得习惯?”
“阿哥所的嬷嬷们照顾得很好,又能时常在皇上跟前儿尽孝,五阿哥很高兴呢。”
说起孙子,太后的语气软下来几分:“习惯就好。你也算是知书识礼,平日里好好督促五阿哥读书,别再让他满院子玩闹了,如今住在宫里,要是冲撞了皇帝就不好了。”
“是,臣妾受教。” 裕嫔依旧笑吟吟地:“五阿哥在圆明园一向自由惯了,臣妾会与他好好说道的。不过话又说回来,五阿哥将来只是个闲散富贵王爷,臣妾只要他健健康康便满足了。”
这话一出,就连索绰罗母女都忍不住心中感叹,这位裕嫔娘娘可真会说话,三言两语的就把自己和五阿哥摘干净了,太后再多疑,也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谁还能多说什么呢?
太后或许没料到她会如此直接,也愣了愣,换上了一副随和的笑脸:“就算你这个生母不上心,五阿哥到底也是个皇子,太过闹腾总是不像话的。”
裕嫔只是跟着一笑,目光落到了眉清目秀的索绰罗格格身上:“想来这位就是未来的二十一福晋了吧?臣妾今日来寿康宫,除了向太后您请安,还有一件要事。” 她对自己的宫女点了点头,宫女捧着手里的贺礼走上前来。
裕嫔起身拿起一个精致的金嵌多宝菊花纹小圆盒,里边儿是一枚镂空金累丝花囊,就连坠着的流苏都是织金编珍珠做成的,珠子虽小,却个个圆润明亮:“这枚金累丝花囊可开合,格格在里面儿放些喜欢的香料鲜花,佩在身上又香又好看,倒是比寻常的针线刺绣香囊更别致些。我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还挑了几样总算看得过去的,格格不要嫌弃才好。”
索绰罗芷兰有些受宠若惊,赶紧起来欠身致谢,接过裕嫔手中的圆盒,又让自己的丫鬟仔细收了她的礼。索绰罗夫人也跟着起来福了福身道:“小女无德无能,裕嫔娘娘的厚礼实在是太客气了。臣妇多谢娘娘抬爱。”
裕嫔仔细扶起了索绰罗母女,和太后一起又聊了几句才告退。索绰罗母女托辞天色不早,也跟着起身,准备再去给皇后请个安便出宫了。
等到寿康宫又安静了下来,太后吩咐竹息打开角窗散散屋里的浊气。一股儿清冷的风吹了进来,暖融融的浊香随之逸散,太后微闭着眼深吸了一口气,竹息笑道:“太后也觉得这屋子里有些污浊之气吗?”
太后不以为然地轻轻笑道:“她若真能安分守己,哀家也不会容不下她,毕竟是五阿哥的生母。如今皇后怀着嫡子,前朝后宫多少人的眼睛都盯在她肚子上,多一个人分散些注意力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