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她自从接过温扬的担子便自动成了家中的顶梁柱,素来说一不二。
她望向众人一眼,拍板道:“陈伯您别添乱了,白日有你就成了,晚上你好生歇着,若是不放心,今夜你和小虎歇我屋里,我守夜便是。”
“那怎么行!”三人齐道。
“为何不行?”萧瑾瑶扬声道,“到时我将他绑上,你们睡在隔壁,有事我就叫你们,没事你们就好生歇息,你们一个老一个弱,还有个又病又残,我不上谁上?大不了白日多休息些,总归等他痊愈也就不过月余而已。陈伯你年岁大了,别到时他还没好,你又倒了,得不偿失不是?”
陈伯沉默了好一会才缓缓点头答应,却又非要起身再去给她熬碗补气的汤药才肯罢休。她身为一个弱女子,为了照顾自己这个老头子和个傻小子,生生逼着自己活成了另一个温扬,从前足不出户在家赏花弄.草的,如今却得扛起弓箭漫山遍野地跑,这才多久,整个人便累瘦了一圈。从前的纤纤细指生了薄茧,绣花鞋都穿坏了两双,陈伯看在眼里心疼不已,却因年纪大了帮不了什么忙,最多不给她添麻烦罢了。
想到这里,陈伯眼眶便渐渐湿润,回头望向院内。
只见晚霞似血,染红半空,将众人脸上都洇出胭脂色,萧瑾瑶童心未泯地非要和小虎比吃串的速度,一人手拿一把竹鼠肉,待贺元阑一声令下,二人便飞速地将签子往嘴里塞,萧瑾瑶吃得快但嚼得慢,小虎则跟个小猪妖似的哼哧哼哧一直往嘴里塞,起初还不分伯仲,后来小虎渐渐领先,萧瑾瑶胜负欲极强,干脆也放弃细嚼慢咽,不一会就追上小虎,待剩下最后一串时,俩人眼神里都透露着较劲的火花,以陈伯的视角望过去,只见两人腮帮子鼓得满满的,活脱脱地两只大仓鼠。又在几乎同一时刻竹签皆被清空,胜负难分。
贺元阑干笑着怔在原地,倒是没见过这般……吃相豪迈的女子。
萧瑾瑶大咧咧地将肉含糊吞下,戳了戳小虎的腮帮子道:“你输了!洗碗去!”
“胡说,分明是咱俩同时吃完的!”小虎不服。
“我先咽下去的!”
“我还先塞进嘴里的呢!”
二人同时看向贺元阑,却见他扯着嘴角幽幽出声道:“……不如算平手?”
“那可不行!”输了可是要洗碗的。
“……滚去洗碗!”萧瑾瑶道。
“凭什么!莺娘姐姐就会以大欺小!”小虎忿忿道。
“就欺了怎么了?你咬我啊?”萧瑾瑶挑眉道。
小虎闻言作势就要往她身上扑,萧瑾瑶仗着人高手长,一个手指头就将小崽子抵得不能近身。
最终还是以小虎满脸哀怨地抱起木盆洗碗收尾,萧瑾瑶作壁上观绝不帮忙,噙着笑意看着小崽子满脸通红,不知是累的还是气的。
小虎惨兮兮地坐在斜阳下刷碗,还要被萧瑾瑶指挥来指挥去,默默在心中再次发誓,以后绝不能娶姐姐这样的坏娘子。
陈伯叹着气望向这俩活宝,无奈又往汤药里添了两味山楂与茯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