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学,程清河上了福山一趟,带回了一颗种子。
这种子不过指甲盖大小,全身布满了岩浆般的红色裂纹,世上本就阴阳相克,至阳至盛的福山附近一定有至阴的物种,那就是鬼付子,这种子,就是它的果实。
刘老四正在老村家长家听壁脚,循着香味回到了程家,果见案上起了香,摆着一盘红烧鸡。
“今儿是什么日子?”他嗅了嗅鼻子,往日程清河都是给了香烛了事。
程清河坐在写字台前看书,闻言头也不抬,淡淡道:“今天我爹给了我很多零花,路过市场的时候就买了点东西,顺便给你带了这个。”
刘老四没多想,捧起红烧鸡就狼吞虎咽起来。
她抬起头,神色沉沉地看着他。吃了鸡,刘老四打着饱嗝抹了抹满嘴的油,不过一会儿肚子就一阵痛。他喃喃道:“难道是因为太久没吃,肚子有点不适应了?莫非鬼不能吃鸡吗?”走了几步,他向来爱惜自己,那是半点疼都受不得,这就要去公共茅厕游泳去了。
“没用的。”
他转过头,见程清河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额~”刘老四单膝跪地,捂住了肚子,魂身裂开了一道一道猩红的口子,从肚子蔓延到了手脚,热,五脏六腑仿佛都在沸腾,他撑在地上。
“你给我吃了什么?”
程清河透过窗户望着远处那片正在开发的山林,道:“钟峨眉会杀了我们全村的人,但是村民们一点都不知道,还以为她给我们带来了多大的好处。”
如果刘老四还有力气,肯定会破口大骂,那关我什么事?如果大家都死了,都变成了鬼,还多了很多伴儿,他高兴都来不及。
“你吃了加了我的血的鬼付子,如果我死了,你会魂飞魄散。”
刘老四摇摇头:“我不信。”哪有这么简单就能把一人一鬼的命脉捆绑在一起?
程清河抽出一把瑞士军刀,迅速扎进了自己的左手,鲜血流了出来。刘老四应声扑倒在地,尖叫,疼,撕心裂肺的疼,他满地打滚。
夜里程清河从黄色帷布底下钻进了山,如果她没猜错的话,钟峨眉近日都呆在这座山里,也就是她师傅孔老道当初建屋子的那座山。
她到底在利用那块风水宝地做什么?
“刘老四,过来背我上山。”她往后挥挥手,几秒没反应,她回头一看,那刘老四正蹲在黄布下瑟瑟发抖。
“这山上有很厉害的东西。”他把头埋在膝盖里。
程清河无语望天,天上没有月亮,只能模模糊糊视物,但是就怕弄出动静,这才让刘老四背她上去。
无法,她只能安慰道:“鬼付子里头还加了黄大仙的血,那是大补,还有,鬼付子本来就是鬼魂的补药,一般的鬼现在都不打不过你。”
“真的?”刘老四眼睛亮了亮,这才壮了胆子,上前背起了她。
和黄大仙的那块福山不同,同样是风水宝地,这里的夜晚却是阴冷了很多,即使是在即将入夏的春夜,都冻得人瑟瑟发抖。
程清河附在刘老四的背上,一飘一荡地上了山,心道那付子果然有些效果,他的魂魄凝实了许多,以后可以当作苦力了。
穿过大片疯长的野草,开始隐约看见半山腰的烛火,她想起了她的师兄,往日他们在的时候,夜里也是这般点着烛光。
几分钟后到了半山腰,她看见孔老道的屋子被拆了一大半,只留下一间摇摇欲坠的小房间,拆了的地方建了一滩池子。
“呜,呜呜。”
“有人。”刘老四压低了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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