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太上紫极宫宫主?”
宋矜歌的声音颤抖着,仿佛有一把只无形的大刀架在她的头顶,“夫子你怎如此害我!看了不该看的东西,这可如何是好?”
宋儒戍脸上露出了得逞后的笑容,半是威胁半是调侃:“不是你想知道的吗?所以我就给你看了太上紫极宫宫主写给院长的信,你不领情也就算了,还要说我害你,太不厚道了!既然你看完,那就说说你有什么想法,可别整一些废话,我要听听你的真实想法。不然的话,说不定哪天我见到院长,你偷看他的信这件事就藏不住了!”
宋矜歌在内心深处深深地唾骂了他一顿,这人还是如以往那般爱捉弄人,明明都已经几百岁了,还如此童心未泯。
以往上课,他时而兴起,便会面不改色心不跳地以言语戏弄,旁人只道他既为师长又是长辈,屡屡令其得逞。
宋矜歌并不喜欢这般行径,如同猫儿在逗趣老鼠,可她又着实好奇:“这么明显的破绽,你会看不出来?”
信上内容,不管是字面意思,还是潜藏心思都表现得明明白白,堂堂虏弈院司簿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且这封信如何会到了他的手中?
一个个问题如雨后春笋涌出地面,放眼望去尽是疑云,她实在好奇得抓心挠肺,妄图窥探他人秘密总是这般的难受又无法抑制。
“你觉得我会看不出来吗?”宋儒戍脸上露出三分嘲讽,对眼前人的能耐也是经过长期观察的,心底了然她的意图,偏偏就是不顺她的小心思回答这个问题,反而冷脸催促道,“快说,别磨叽!”
宋矜歌不懂他为何一定要她说出自己的看法,但宋家有训,不在其位,眼不见耳不听嘴不说,这太上紫极宫宫主的信自然不是她能看的。他若真去说了,恐怕宋简白也要无故受牵连。
并且她深深怀疑他说的这位院长,应该是乾山院院长,而不是虏弈院院长。
归星崖是太上紫极宫的宫主,乾山院院长是名义上的宋家家主。
嫁人需要门当户对,传信也需身份相当。即便乾山院院长将飞鸟令公布出来,也仅限于其他五院院长及少院长,而不会下移至司簿。
她低头看着归星崖三字,把心中的猜想说了出来:“照他所说,既然天道曾降下天谴将太白门劈成一片焦土,那么为什么还要联合宋家进入里面呢?这封信很明显是前言不搭后语,自相矛盾,让我不得不怀疑此太上紫极宫非彼太上紫极宫。”
“的确是真的太上紫极宫,而且这封信是用飞鸟令发的。”
“飞鸟令?”
宋矜歌愣住了,不可置信地盯着宋儒戍,试图从他的脸上找出说笑的成分,但令人失望的是,他神情严肃,全无先前的笑容。
宋儒戍夺过纸,掌心生火炙烤着它,肉眼可见的,纸上显现出一道道纵横交错的符印,使之安然无恙。
飞鸟令在道玄时期之前是各门派掌门人之间的传信方式,速度可至一瞬千里。世家势大之后,世家家主也被纳为传信对象。
此令只在大事发生之时才会使用,为得就是让传信对象格外重视。
且它由千年蕟芷制成,经符道大家施印,水火不侵,万年不腐,这样即保证了飞鸟令不容易被仿制,也保证了飞鸟令不容易被破坏。
最关键的是,它可以作为承诺书,甚至是一种证据,保证彼此的利益。
“可瞧见了,我没有诓你。”宋儒戍收回术法,恢复了笑容,“怎么样,是不是又多了一些想法?”
自然是有的。
宋矜歌从震惊中回神,愈发肯定了之前的想法,长吐一口气,“他是故意的,故意让我们知道其中矛盾,好引起我们的好奇。”
“那你说说,是怎么一个故意法?”
“太白门虽然化作一片焦土,但是有他所图谋的东西藏身大阵之中,能让底蕴深厚的太上紫极宫图谋的东西,必不是凡物。或许是天材地宝,先天灵物,甚至是天降功法。而且他特地让我们能看出其所谋,这样我们才会有疑虑,对此事愈发看重,知晓其中奇利弊后就极有可能同意与他联手。”
“不错,你的想法基本与我无异,院长也打算跟太上紫极宫联手,他虽比我们多知道一些隐秘,但拿不拿得到就全凭本事了。”宋儒戍敛眉,斜睨了她一眼,“不过你是怎么知道天降功法的?”
宋矜歌脸上苦笑,忍不住感慨今天来到汗青阁是一个错误的开端,虏弈院的人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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