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她内心深处的想法。
宋矜歌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就像老鼠遇见猫。
如果说女儿是父亲上辈子的情人,那么她肯定是一个例外,她上辈子可能是宋简白的仇人,还是被其送上西天的仇人。
宋矜歌有了这种猜想,所以平时有多远就滚多远,好在修士需要闭关修炼,少则十天半月,多则十几年甚至几十年都有可能,像宋家的两位反虚期先祖,已经闭关有两百三十多年了。
她偷偷觑了一眼宋简白,只见他还是没有发现什么端倪,眉头紧锁着,脸色郁郁,看得人心底是一颤一颤的,这玉葫芦是在搞什么鬼呢?怎么感觉它在装死?
“叮!”
突然的一声动静,搁在静默的房间中是清晰可闻,宋矜歌心生疑惑,看向声音的来源,不禁惊愕失色。
原来是这玉葫芦不装死了,反而真的死了。
目光所及处,玉葫芦裂成了两半,静静地躺在宋简白的手心里。
宋简白的脸色在那一瞬间变得极为难看,眼神晦暗不明,睫羽颤抖了两下,尔后视线扫向我,很是平淡地说:“我从来没有见过如此不堪一击的灵物。”
“它裂了!怎么会裂了呢?”宋矜歌难以置信地上前一步,双手颤颤巍巍地捧起玉葫芦,眼睛怼上去看了一遍又看一遍,的的确确是裂成了两半,而且断裂面极为光滑平整。
算盘打错了,汤都没得喝了。
她心里刮了一场暴风雨,这年头的机缘都这么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了吗?
这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拿走了两半玉葫芦。
她抬头,听到宋简白不甚满意地解释道:“虽然裂了,但我察觉出来,它裂开的一瞬间有什么东西消失了,像是雾,一时说不明白是什么,待我有空便去虏弈院走一趟,那些老学究许会知晓一二。”
“那它裂了,还能用吗?”宋矜歌问出心底疑惑。
宋简白摇头道:“这个我不知。”
事已如此,她也不能再多说些什么,只是疑惑宋简白说的什么东西消失了,难道是去找宋未央了?如果真是这样,她忙活半天到底是为谁而忙啊!
宋矜歌心底闷闷不乐,脸上也流露出几分失望,便要向宋简白告辞,他点点头也不多说其他,只劝了几句勤加修炼,莫管他人的闲言闲语。
这话倒表现出宋简白作为父亲一角的情感,她应了,也说了几句保证。
关上房门时,她听到了一声鸟鸣,但很快就消失了,仿佛是错觉。
离开守一阁,宋矜歌一时心底空落落的,不知如何是好。
回想起先前之事,后知后觉发现太过迷惑,从宋未央的话里有话,再到宋长乐的直言直语,两人都给她一种说不上来的异样感。
深究下去,宋长乐给人的异样感特别强烈,她所说的话,似乎每一句都断的引人注意,忍不住帮她自行补充。
可是,她本来就是这样的性格,自己为什么又会觉得奇怪呢?
“小妹,这是去哪?”
宋矜歌闻言抬头,迎面走来一名玄衣男子,停在她身前三尺处,笑意温和,正好奇地看着她,等待回话。
是大哥宋知沐。
宋矜歌回神,冲他笑了笑:“大哥是你啊,我正四处走走,没想到竟能遇见大哥。不是说下半年才回来,怎么大哥你现在就回来了?”
在她准备筑基之前,宋知沐就参与了贺洛山之行,由掌鸣院的颐和真君带队,目的是调查贺洛山天降异象和百兽迁徙的原因。
从贺洛山的边缘步行抵达最深处需要两个月,那时颐和真君便传信回宋家,需要花五个月的时间进行调查。
可宋知沐提前回到宋家,难道是发生了什么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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虏弈院,芸台。
芸台之内有上万藏书,风爻域十几万的历史皆存与此,还有历代宋家先人的笔记都被妥善放置在此处。更重要的是,这里存放了许多不为人知的秘辛,只有每一任的虏弈院院长才能阅览。
虏弈院院长宋唤峰此刻正静坐在书案前,他摊开一张玉简,用特制的玉笔在上面写上今日在乾山院所发生之事,每个人的言语都被他牢牢记在脑海里,尤其是勿贪勿念,顺其自然八个字被他写得力道极重,仿佛是在告诫自己。
最后,他注上一句话。
“前见殊者皆是旁人,不曾想竟有一日当是宋家,实为太过惊与怒,我宋之脉为一孤魂野鬼所据,若非为问明一事,吾必手杀之以祭死者。”
宋唤峰将玉简卷起,起身走到一方书架前,取下尘封多年的玉函,神识从须弥空间里摄出一把钥匙,打开玉函。
“这是第四份了。”宋唤峰把玉简放入其中,叹息一声合上了玉函,放回原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