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我觉得手机是个累赘。
在我看来,揣只手机在身上,跟往自己脖子上套一条狗链子没有太大区别。对狗狗来说,接受狗链是被逼无奈;对人来说,栓上手机是自我选择。
手机,作为工具,用官方的话讲:极大的丰富和促进了人类的生活,使人与人之间的交流变得简单。但谁也不会想到,几年后,手机却成了人与人间沟通的阻碍。多讽刺啊。
有一次我问徐久阳,“哥哥,你有没有和女朋友约会的时候,接到其他女友电话的情况?”
“你问这个干吗?”徐久阳因为被我整过好多次,对我有所防备。
“你回答就好。”我认真的看着他。
“我怎么觉得你挖了个坑给我跳?”他还是有些迟疑,动物直觉似的想避开陷阱。
“我是你亲妹妹欸。”我尽量让自己的表情更加诚恳。
磨了半天,在亲情的强大攻势下,他还是给了我答案:有。
“喔,其实我真正想知道的是,在你约会对象的面前,你的其他女友挂电话前要求你给一个吻,你是怎么解决的?”
“……”徐久阳脸色变得难看,似乎想到了什么愉快的事。最后他说了一句:“小孩子问这么多干吗?”
扯远了,说回军训。
即使是这样炎热的天气,教官也穿得严严实实。也许发现大多数女生都满脸艳羡的看着被送去医务室的女生,怕她们一咬牙一跺脚就把自己往地上摔,教官宣布解散休息。
不过我觉得,教官们久在军营,放眼望去,四周几乎全是爷们儿,他必然是怜香惜玉的毛病发作了。
我走到樱树下乘凉,开始想象来年樱花绽放的模样,魏朗是不是也从落英缤纷的花道走过呢……
“怎么不回短信?还以为你中暑晕倒了。”徐久阳的声音突然在我耳边炸开,吓得我打了一个激灵。
我心虚的收回不自觉想起魏朗的念头,勉为其难的把对樱树的关注分一点给徐久阳,也许是我一派悠闲模样刺痛了他闷骚的心,他的脸上满满写着“兴师问罪”。
我小声的说:“我以为是10086。”
徐久阳的前襟湿透,比我这个军训的人流的汗还多。看着徐久阳半湿的T恤,我瘪了瘪嘴,把妈妈特意给我准备的“红牛”递给了他。
见他不伸手接着,我拿着罐子的手晃动了两下,示意他快拿。
“你拿走啊!徐久阳你这人怎么就那么容易让人着急上火啊。”我恼火的对着他吼。
他一脸受宠若惊的样子,好像我平时对他多不好似的。
“爱喝不喝。”说着,我伸出另一只手要扯拉环。奈何技巧不足,挣扎半天没拉开,这又被徐久阳笑了一通。
他抢过还没收回的饮料,利落的一扯,拉环应声而开,很给面子的一饮而尽。他顺手远投出空罐,脸上有挂上了暧昧的笑容,又引得一群女生叽喳议论。
徐久阳当然不是笑给我看的。面对这样一个风骚至极的哥哥,我真是想装成路人。他总是把女生的尖叫当成赞美,让我一度怀疑他是不是耳朵不好。
他满意的欣赏完制造的骚动,冲着我挥了挥手,转身回去上课。
女生们热烈的目光使我如芒在背,我只能不动声色的小步挪向角落,并由衷盼望着赶紧来个法海收了徐久阳这个妖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