翩跹,
清清淡淡的眼神直视前方,连唇下投下的那一小块阴影都奇怪的好看,刚才吹了冷风,眼睛有些
红,看在别人眼里却又平添了几分莫名楚楚,惹人心头一软。
还没从愣神之间回过神来,简夏也从门外走了进来,她只披了件长款披肩保暖,月牙色学生
装上衣配上藏青色素长裙,却染满尘土,还有斑斑血迹,显得狼狈,前面的额发零碎,黑色的直
发毛糙凌乱,本来较长的眼型被化妆师巧妙地打造为较之微圆的下垂眼,眉毛也被修的圆润柔
和,脸上有明显的各处灰印还有数道血痕,嘴唇苍白,嘴角淤青,一贯娇俏的简夏一下就变成受
尽虐待的妙龄姑娘,尽管狼狈却是一身单纯无辜的学生气。
一票人忍不住感叹导演威武,识人精准,连走进的编剧看见两人也是有些意料之外的讶异,
安郁却是淡淡的本该如此的神情,更让工作人员服气,不愧是导演,果然跟咱们不是一个段位
的。
化妆师检查了两位演员的妆容没问题,就准备开拍了,这是一段陆洁被卖入红巷囚/禁几天
后被嬷嬷拖出来软硬兼施却依旧不从,最后被容妤要了去的片段。
宋泠走到楼上到位,导演喊了。
陆洁一身伤痕累累几乎快要昏死过去,她却紧咬着嘴唇,带有血迹的手却依旧死撑在地上支
撑着自己,镜头清楚地特写到她手腕的不断颤抖,逞强地不肯倒下。
凶神恶煞的嬷嬷哼了一声,一鞭子就甩到了陆洁的背上,尖厉的嗓音萦绕大厅:“真是个硬
骨头,可我见得最多的就是硬骨头了。我劝你,乖乖听话,否则最后你受尽折磨还是得听话的,
何苦呢。”
狠厉的一鞭子抽的陆洁已经痛的发不出声,只能紧咬着自己的嘴唇,泛白的嘴唇因为用力过
猛被咬出了血渍,背上的衣服也多了几道破裂的痕迹,渗出的血迹已经变成锈红色,触目惊心。
嬷嬷咬着牙接连狠抽了几鞭子,心里暗骂这个真是个不省心的东西,都几天了还死扛着,跟
当年的容妤一样,可最后容妤还不是乖乖听了话,想到这,下手更多了几分狠劲。
看着陆洁几乎奄奄一息,知道不能把人打死了,嬷嬷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姑娘你可别以
为咱们红巷只有这一套。”拿出了一排连在一起的木棍,“都说十指连心,不知道姑娘熬不熬得
住这个。”
陆洁眼睛几乎快要睁不开,看向嬷嬷手里的东西一下子就认出了是什么,身体摇摇欲坠的躲
闪似乎想要挣扎,却只能被迫手指套上这个器械,嬷嬷一拉绳,即便陆洁已经没有力气喊叫,撕
心裂肺的痛也让她忍不住发出嘶哑的闷哼声,人在濒临崩溃时或许会爆发,陆洁实在熬不住这种
痛苦,不知哪来的力气踹了嬷嬷一脚,嬷嬷避之不及沉重地倒在地上,立马站了起来,对着趴在
地上微弱喘息的陆洁吼道:“小贱人,看我怎么收拾你!”
“呦,这一大清早的,嬷嬷是怎么了。”
漫不经心的婉转声音从楼上传来,嗓音还带有清晨刚起床的暗哑,吐字的尾音隐隐上扬莫名
勾人。
哒。哒。哒。
鞋跟一步步踩在木制楼梯上的脚步声渐渐靠近。
镜头从最后一阶楼梯向上游走,映入眼帘的是刚才那个声音的主人的高跟鞋,露在外面的脚
面光滑白皙,腕骨分明,墨绿的旗袍下摆随着走动不时摆动,侧面开叉间隐隐约约瞥见这个女人
姣好的小腿线条,再往上,隐隐一握的纤腰,被合身的旗袍勾勒的曲线让人屏气凝神,走起路来
摇曳生姿,纤细的手指扶着楼梯的扶手,中指上戴着闪耀光泽的蓝宝石戒指,另一只手则微揽住
了裹住她肩头的灰色披肩,戴着一只白玉镯,仔细一看其间又嵌有丝丝绿意,灯光在镯间滑过,
温润的光泽即便外行人也能知道它价值不菲,她停下脚步,站在了楼梯中央,这时镜头才扫到这
个女人的脸。
蓬松的卷发软软蜷在她的肩膀,肤若凝脂,似乎都在闪着隐隐柔光,眉间有着些许不耐,眼
里却不似一般坊间女子含笑含娇含妖,反而是不常见的清如止水,垂眸看向大厅的陆洁,即便只
是眯眼,却也像蛊惑人心似的,如水的眼里似乎泛起点点微光,让人忍不住舔了舔嘴唇,莫名口
干,偏偏红唇微抿,倒是一派高傲,让人不敢随意亲近冒犯。
让人不由自主叹一声。
尤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