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大老板晚上要请客吃川菜,周末还留在实验室里搬砖的研究人员们纷纷欢欣鼓舞。当然也不是人人都喜欢吃川菜,只是最近所里气氛实在不怎么好……自打被天元门的向导砸了几建筑,他们这栋都算好的了,就顶楼和一楼的门窗全换了,旁边一栋有做sg心理学,精神类的,里面的向导工作人员都跑了,人去楼空,保安武警全挂了……至今还有家属捧着黑白照不时上门抗议。也不说别人了,就他们这栋,也有几个研究组丢哨丢向,至今下落不明。
那之后,好些普通人研究员看见向导都绕着走。有哨向辞了职的,没几天又回了来,因为外面的情势更严峻,哨兵还会问问绑没绑,一看投递的是个向导,直接就拒了。政委找了人几次谈话,也开会强调,没用,人群的恐慌这种东西是会传染的。或者说,跟天元门这场打完了,才真正开始了,并且随着时间蔓延。
他们这组的人事调动一直是由苏红把关,普通人居多,哨向们的工作比较轻松,基本只在周二三四来。在苏红清点人数的当口,导数据制图的陶璐璐跟纪小妍悄悄说:“噫……川菜啊,好辣的,我可以不去吗?”
纪小妍蹲台子下给仪器更换溶剂,“去嘛去嘛,难得师兄有时间请客……”她虽是明年答辩,准备的都差不多了,这会儿过来帮忙,也有请肖少华帮忙看看论文的意思。
分析光谱成像的秦清显得挺雀跃,问苏红:“苏姐、苏姐,今天是有什么好事儿吗?我们组又拿奖了?还是有大项目发钱了?”
苏红还未答话,跟她一块负责计算的谈有为泼了盆冷水:“说不定是正好开个会,问问大家各自的进度。”
秦清一听就要不好了,她这两天除了实验室,回家就是玩耍,论文半个字没动,“苏、苏姐……我我有点……生理痛……”
苏红被她小兔子似的怯怯模样逗乐,“今天肯定不会问公事的,放心吧,老板说了是家宴。大家不用拘束。”
家宴?两个字就够众人浮想联翩的了,另一个组员问:“老板家里来人了?”
陶璐璐也出声:“家宴……我们也去?”
纪小妍好奇:“为什么不能去?”
谈有为道:“懂了,”他看向秦清,“之前我们跟邱老吃饭,师母不也在?”
秦清:“那次好像是庆祝邱老师的儿子考上大学?”
苏红看了眼名单,觉得人数差不多了,含含糊糊:“总归不用那么严肃,就当蹭顿饭呗。”
于是当赵明轩随着肖少华到了酒楼三层,推开其中一间包厢的门,刷刷,十几双眼睛,就跟个探照灯似的望了过来。尽管车上就听肖少华说了,这次顺道的连他学生朋友一块儿请了,问赵明轩怕不怕。黑哨自然笑答:“怕什么?”并反问:“这样算不算我们一块做东,请你学生吃饭?”
岂料肖少华表扬了他一句,“你有这样的觉悟最好。”
他这话一说,赵明轩不知怎的,一下就紧张起来了。
也真是奇了怪了,黑哨扫了一圈这满座的男男女女,迅速地判断出哪哪个的薄弱之处,缺乏锻炼、筋骨劳损,一招即可毙命——都是群连丁点异能都没有的普通人,不堪一击……他仍不动声色地摸了摸腰间的枪。
韩萧还留了点n年前的军训后遗症,一见到赵明轩这精光内敛、目如鹰隼的气势,条件反射地先敬了一礼:“教官好!”
被苏红一抬手敲了个爆栗,韩萧顿时熄了音。若是有人此刻从门外经过看一眼,不知道的怕以为是仇敌见面,两军对峙呢。
可氛围也没能持续多久,肖少华一开口就将它扑了灭。
“这位是赵明轩,”肖少华说着,随手将人披他身上的军大衣搭到了椅背上,顿了顿,似乎在想一个合适的措辞,看的实验室的众人一凛,知道重头戏来了——却听肖少华大大方方道:“我爱人。”
三个字出来,犹如一颗核弹,不分敌友,瞬间炸死了一片人。
肖少华说完这句,又道:“我们昨天领了证。”
于是剩下的人马也灰飞烟灭。
环视了一周他投下了两枚核弹,已然尸骨无存的饭桌,肖少华像是终于满意了,逸逸然入座,将菜单一掷,“点菜,我请客。”
包厢内一片鸦雀无声。
肖少华等了两秒,不见有人动,剑眉一拧,“点啊。”
听出大老板不悦,当下所有人动起来了,说菜名的菜名,报菜色的报菜色,一时间仿佛都对川菜产生了莫大的兴趣。
除了被呛得死去活来的韩萧,“咳咳咳咳,酋长……你、你这也太快了吧?已经领证了?”
肖少华淡淡道:“夜长梦多,快刀斩乱麻。”
其实这证早该办了,只是先走了流程,后堆了琐事,这才拖到昨天。
旁边被快刀斩下的哨兵一张俊脸已如炭火烧的通红。
苏红不忍直视地撇开眼,却听她身侧的韩萧掐着嗓子问:”小红红~那我们……“
苏红扭头,当即像是发现了个新大陆般叫起来:“吴秘书,站那里干什么?怎么不过来坐呀?——还有那边那位大哥?”
张涛也被叫住了。
两名哨兵跟着自家上司赴宴,哪想到一进门就听到如此劲爆的宣言。刚几乎是贴着墙根站了,将自己的存在感缩小再缩小,还是被发现了……不由地相视苦笑。
张涛坐到了秦清和吴靖峰之间,小姑娘好奇地打量了他几眼:“请问这位大哥是做什么的?”
穿着军装的张涛颇拘谨:“……我、我是勤务兵,给领导开车的……”
隔着跟实验室众人打招呼的吴靖峰,赵明轩压低声音问肖少华:“……怎么突然就那、那么说了?”
他一张脸红透,耳朵滴血般,敛眉顺目的样子,哪里有刚进门时的强势气场。
肖少华翻着菜单,奇怪地横了他一眼:“不是你说的‘不能当一辈子地下情人’?正好我们也领了证……”
“我不是那个意思!”赵明轩打断他,蚊蚋的字音里透出了咬牙的意味,脸红的连抬都抬不起来,“你应该……你应该提前跟我说,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说什么?”肖少华想了想,恍悟:“啊明白了,下次吧。”他好笑地揉了把赵明轩颈后,将翻到厨师推荐一页的菜单递过去,“想吃什么?”
赵明轩囫囵瞄了一眼,也没瞄清楚,随手指了一个,肖少华说:“辣子鸡丁?十斤辣椒炒一斤鸡丁?不行,换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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