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发而出,刺目的亮光过后,一面巨大的银镜凭空出现,瞬间将闲之屿的人外加东西拍虫子一般糊到了地上。
“两个没用的东西,居然被个外门弟子像溜猴般戏耍,简直笑掉大牙。”
紫衣少女双手抱臂,从竹林中慢慢走至他们面前,右手轻轻抬起,银镜便缩回普通大小悬停在她的手背上。
闲之屿趴在少女脚下,已然失去了知觉。
袁度礼连忙收起同样被拍到地上恹恹的飞刀法器,和冯庆一起低头认错:“甯茹小姐,是我们没用,但是这外门弟子所练的身法也确实太邪门……”
“闭嘴。”苏甯茹眯起眼睛打量着黑眼眶的袁度礼和一身破烂的冯庆,万分嫌弃地骂道:“弱就是弱,有什么可狡辩的,自己不觉得丢脸吗,我都替朝风为你们感到丢脸,还不快滚远一点,别碍我的眼。”
听到“滚”字后,两人如获大赦,也顾不上其他,屁滚尿流地往山下的浮鸢峰传送阵逃去。
苏甯茹无聊地用脚尖盘弄着地上的闲之屿,直到袁度礼和冯庆二人完全消失在了她的感知范围内,才对着虚空缓缓说道:
“秦汜修,这个人情你可是欠上我了。”
一个灰影从竹林中闪出,无声落在闲之屿身边,确认脚下的人还有脉搏后,便把几日前从薛冰涣身上找出的念片抛给了苏甯茹。
苏甯茹接过念片,疑惑地探入神识,片刻后脸色铁青,但这种失态很快就烟消雾散,仿佛从未出现过。
“两清。”
苏甯茹浅浅一笑,风娇水娆。
……
浑身上下从骨头到皮肉都好疼——闲之屿醒来后只有这一种感觉。
视域里是茅草的屋顶,所以现在是回到浮鸢峰小院了吗,伸手一摸,身上盖了一件深灰色的粗布外衣,这个好像是,秦汜修的?!
“既然醒了就别装死了。”果真是秦汜修的声音,闲之屿大喜,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又因为扯动了身上的伤口而疼得龇牙咧嘴。
“这里有一瓶丹药先吃了,外敷的还要等会。”
秦汜修手里捣着草药,坐在桌边凝视着他,仿佛在看一具尸体。
闲之屿拿起桌角上的小瓷瓶,倒出一粒丹丸塞进嘴里咀嚼,一阵清凉舒服的感觉瞬间从喉咙蔓延至全身,连疼痛感都弱了很多。
“秦汜修,你看看这是什么,”闲之屿笑眯眯地从怀里掏出那把灰白小剑放到桌上,越想越觉得自己太拓麻牛掰,忍不住叉腰大笑起来:“居然被我浑水摸鱼给顺回来了,真想看看冯庆和袁度礼两个人现在的表情哈哈哈哈”
“砰!”秦汜修把捣药罐重重地磕到了桌上。
闲之屿马上噤声低头作认错状。
“呵,今天我算是知道了什么叫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冰块一样的语气,仿佛扔出去就能把人砸死。
“我才不是为了这个……”闲之屿白着眼嘟囔着,“我只是看到他们欺负人,咽不下去这口气而已。”
“那还真是可惜,你差点就能咽气了。”
闲之屿闻后毫无征兆地笑喷,“连你都会接茬了,还能不能好了哈哈哈哈。”
“砰!”再次把捣药罐重重地磕到了桌上。
继续噤声低头作认错状。
“坐下,把袖子和裤腿都卷起来。”秦汜修轻嗅药罐,确认无误后,揭开盖子坐到闲之屿的面前准备给他上药,在看到后者手臂和腿上那些方向不一的长条伤口后,动作稍稍一顿才继续。
顶着被揍的危险,闲之屿轻轻对着眼前这个专注上药的人说了一句“谢谢”,可过了一会儿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妥,于是又加了一句“对不起”。
“以后无论何时遭遇何事,首先保全自己的性命……下次我不会再救你。”良久才回了这句话。
闲之屿望向秦汜修的眼神渐渐变得复杂深沉起来,其实当时在跳起来抢夺那件上品法器时,他已经猜到袁度礼会从背后偷袭,因此一瞬间用尽全身的灵气,于后背铸建了能力范围内最坚硬的保护屏障,所以从苏甯茹用银镜攻击他一直到离开的这段时间,他虽疼得精神恍惚,却是听得一清二楚。
你到底用什么与苏甯茹交换了我的性命?如果是很重要的东西,那我就真的犯下了大错。
想问不敢问,最是难平。
就在闲之屿陷入自己复杂的情绪里时,秦汜修却意外发现他外衣一角沾上的一些淡黄色粉末,不禁眉头紧蹙。
果然,对方不会如此轻易善罢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