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宇桐羞愧地低下头:刘刃骂得对!初接《时事》,她未必没有“一举越过于震”的幻想,毕竟这是个那么好的平台。
她当然明白,接手《时事》是个机会,同时也是个地雷;可是她没想到于震的观众黏度会这么强——也许有前面江镇小吃添加剂事件的影响,但是……她以为她不至于到这种程度,至少应该保持收视率持平才对啊。
现在出现的她几乎难以承受的心理落差,果然是她太急了吗?果然她还应该继续地磨继续地熬吗?果然她还没有足够强大的心理来接受身为公众人物的起起落落吗?她怎么可能不沮丧!
刘刃见她这样,说道:“宇桐,你出来不到一年,前方有广阔的世界等着你。你不应该这么快就丧失自信。我看好你,只要把握住每个适合你的机会,终有出头之日。”
刘刃的鼓励叫岑宇桐好阵心暖,她点点头:“我会努力的,谢谢主任一直以来的帮助。”
刘刃对她的反应很满意:“我帮你,是因为我认为你值得我花力气,当然,我希望你当得起我花的力气。”
岑宇桐觉得这句话有点怪,便问:“主任……我听说制片人制将全员开放,主任你……”
刘刃看了她一眼。这一眼有点警示的意味,不过,他的话却说得温和:“道听途说的往往不确实,宇桐,刚才我对你说的话,你记住就好。”
岑宇桐不好再问。不过,台里的制度怎么变,她都无法左右,怎么从制度的变更中把握住对自己有利的机会最重要,这一点她是有从刘刃那里接收到了。
只是,岑宇桐没想到,刘刃对她的安慰效用太过有限。
“啪!”
走出海城广电大楼不久,岑宇桐尚未从神飞天外的游走中回魂,眼前黄澄澄的某物迎面而来,她本能地抬手一挡——腥腥的蛋味扑鼻,她下意识地地往手臂上看去,一摊黄白的液体正沿着衣服往下淌。
这是……被人丢臭鸡蛋了吗?!
岑宇桐完全懵住了,她呆呆地站着不知如何是好。好半天才恍惚地感觉到那是个年纪看着有五十来岁的大妈,似乎说了句:“不要脸!让你赶走于震!”就忙忙地跑开去。
海城广电大楼并不是在闹市区,来来去去的人不多,但是少不了路人们回头相望窃窃私语,岑宇桐看到有人甚至在掏手机。
她甩甩头警醒了下,在路人拍照之前,落荒而逃。
我做了什么要受到这样的“礼遇”?!不是我赶走于震的,不是!
岑宇桐尽力奔跑。
没有眼泪。
我的前路还长,这样就哭就崩溃,以后更难的日子我要怎么面对?
我!
不!
能!
掉!
泪!
人家说,当你难过的时候,不停奔跑就能把身体里的水分挥发掉,你就不会再掉泪。
我!
不!
要!
掉!
泪!
岑宇桐跑啊、跑啊……她真的一滴眼泪都没有掉。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她不想接电话,但是那电话为什么一直响一直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