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沐声说:“是听一个朋友偶然说到,他的一位在幼儿园当老师的朋友,班上办小画展时,有孩子画了这么一幅画。”他辗转找到画画的孩子和家长,大概地了解了情况:
“孩子画的这条河是锦河,它与柳溪一样是龙江的支流。不过,孩子的家乡是锦里区的锦上,这点与柳溪村有区别。柳溪村是上游,而锦里处于龙江的中下游,周边有不少的污染源。”
锦里区是海城新规划的行政区,之前是一个工业镇,GDP在全市的很出挑,因着发展的因素考虑,海城市去年起将其从惠阳县划出、归入大海城的市区行政区域内,目前还处于整治期,存在许多历史遗留问题。
想必问题不可能一下子就解决,不过,作为媒体去推动进展,应该能对某体部门起到督促的作用。
听夏沐声一路说下来,岑宇桐收起了对他的丝丝“幽怨”。从无意间地道听途说、从一幅画中找出新闻线索来,她佩服他的敏锐:“从孩子眼中的故乡的河说起,这个切入点真好。环保可不正是功在后代的事儿么。”
她的专业思维也不差,一下子就将升华的点找出来了。夏沐声暗自点头,却不直接夸赞:“说过你千百次了,对新闻事件不要先入为主,带着主观的眼镜看世界,往往会过滤掉真相。”
岑宇桐受教:“我明白,等下就联系这个孩子的家长。最好能让他们与我一起到现场。”
夏沐声说:“具体的操作你自己把握,我只看成品。”
岑宇桐很习惯他的行事风格,领了陈念蓝家长的电话便自去了。于震左右无事,便留着继续泡茶:“听说杨沐恩的事了吗?”
夏沐声正在斟茶,听见于震问,眉微挑。于震看在眼内,说道:“我以为你不在意他,却忘了你消息向来灵通。”
夏沐声将手中之茶一饮而尽:“本来没有特别要注意,不过昨晚上恰好遇到苏唯娜。听她提了提而已。”
“苏唯娜?”于震饶有兴趣地问道,他早就发现夏沐声酒气未褪尽了,怎么竟是和苏唯娜喝上了么?
夏沐声脸色阴沉,于震的戏谑之意。他如何看不出来?被苏唯娜撞见了他和宁蔚在喝酒,本就够不爽的了,何况这时又轻易被看破。
不过,他倒没有想要瞒着于震。
宁蔚对他余情未了,知晓当年旧事的人大多心知肚明。不过。大家都是成年人,对各自所求亦内心清明,宁蔚当年在爱得最痴之时,尚且未停下寻找下家的脚步。如今算是修成正果,更不可能给自己下套,自毁长城。
她昨夜来找夏沐声无非是发泄一番,当作最后的疯狂;或许还想从夏沐声这里,得到一点点他也曾经爱过或是有一些些后悔的迹象。
但显然她是失望了。夏沐声陪她喝酒,一如从前地照应她不让她喝得太多,但再多的。就没有了。
她的酒量不浅,喝到后来,愈喝愈是清醒、也愈喝愈是伤心。到最后,竟是把持不住地一味装醉痴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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