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小混混呢!所以你说,平时考得好有什么用,是吧?”
“哎哟,小原高考准备怎么办呀!弟弟都问了,哥哥这么笨,以后怎么办呢?我告诉他,没事!现在的学生,无论是讨饭还是搬砖,只要肯干,总能找到一份工作,饿不死他的!小原,你说是吧?”
“小原,你已经长大了,快18了。你爸钱也不多,此后的生活费,再减一半。”
“……我知道了。”听完重中之重的最后一句话,黎原面无表情地扣下电话,语气云淡风轻,仿佛刚才的一切嘲讽都没有存在过。
却在一切通讯结束的一刹那滑落在了地上。手盖在脸上,黎原埋着头,肩膀一耸一耸的。他倒是没有哭,只是从来没有觉得这么绝望过。
成绩在这么关键的时刻突然崩盘,本就不多的生活费再次缩减,欠了两个月的物管费,兼职打工过程中受的气,来自亲生父亲和后妈的会心一击……好吧,那也不算会心一击,毕竟他早就习惯了。
黎原虽然郁闷至极,却也不是个悲观的人。换着花样阿q了自己一番,黎原抽抽鼻子,抹了把并不存在的眼泪,决定重新开始。
之前攒的钱还有剩的,就算不打工,还是能咬咬牙撑过最后一段时间。考差了,那又如何?!小爷我天赋异禀,分分钟刷爆你们的三观……吗qaq
黎原无论如何无法说服自己。为了发泄愤怒,他准备玩点超现实游戏,打打封建迷信的脸,找找自信。
血腥玛丽是西方一个鬼魂的名字,原本是匈牙利的一个女伯爵,以少女的人血为浴,以求青春永驻,同时,它也是西方的一种通灵游戏。游戏者独自走进一间黑暗的浴室,锁上浴室门并关掉电灯,面向镜子,在镜子与自己之间点燃一根蜡烛,闭眼慢慢念“bloodymary”三次,就可以召唤出血腥玛丽。至于之后镜子里的画面……有各种说法,不过都不太好。
黎原专门挑了一个阳光明媚的大中午,关上了浴室的门,开始一本满足地进行这个游戏。
……他才不会承认他其实有点怕所以故意无视规则选的中午qaq
房门一关,蜡烛一点,闭上双眼,默念血腥玛丽的名字,黎原仰着头,略带忐忑又略带期待的等着打脸成功。啊那画面,想想还有点小兴奋呢……
还没脑洞开够,就听得一声巨响,紧接着脸颊一痛,再然后……就是刚才的画面了。
叫你手贱!叫你脑残!现在知道剁手吃药了吧!
黎原迷迷瞪瞪地被男子牵着手带出卫生间,迷迷瞪瞪地被他按坐在沙发上面对面干瞪眼,脑中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内心几乎崩溃。
男子看着黎原魂飞天外的表情,皱了皱眉,面瘫脸上却是丝毫不显:“你要死了。”他重复道。男子磁性的声音低沉悦耳,如同上好的天鹅绒,却又极其冷漠,言语间没有丝毫的感情,仿佛一台机器一般。
“……你要杀我?”黎原默默地往后退了一步。
“不是因我。你会在五个月后突发脑溢血,不治身亡。”
“老大,我今年十八,不是八十。”
“脑溢血和年龄没有关系。”
“是吗?啊哈哈不好意思,我是文科生。”
“……”
以上无聊的对话结束后,黎原和男子又开始了大眼瞪小眼的相顾无言状态。男子沉默寡言,不擅长说话,而黎原还继续处于魂飞天外自我谴责状态,连自己和危险生物顶了半天嘴都没意识到。
男子想了想,换了一种说法:“你召唤了我,我理应满足你一个愿望。””
“你是血腥玛丽?”黎原嘴角抽搐,控制不住地往男子的某个关键部位使劲偷瞄。看上去这么爷们,原来是个人妖吗?
黎原腹诽不止。
男子一眼就看出黎原的小九九,一手拍上黎原的大头:“收起你奇怪的眼神,我不是血腥玛丽。”
“别敲,疼着呢!”黎原抗议,“那你是……?”
“我是死神。”
“……”
黎原抹了把脸,简直怀疑自己幻听了。一直以来的无神论者表示他要静静:“死神?什么死神?这个世界上哪有什么神?我要死了?你是来带我走的……”
“你能不能别说话!”眼看黎原有发展成蓝猫淘气三千问的趋势,男子忍无可忍地又拍了黎原大头一下。
“哦……”黎原灰溜溜地低下头,闭上了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