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慕容楚衣循声望去,在看清来人相貌之际,他不禁面露惊诧之色,紧紧盯着来人,心中泛起一股奇异却熟悉的感觉,就好像他们曾经认识,但他自己却不记得一般。
来人一袭青莲暗纹白斗篷加身,满头银发由青莲玉冠高束,仙气惊人,姿容极其清秀,只是眉目间难掩威严,眸中甚至还隐约可见一种麻木不仁的冷淡。
他的素雅绝非是温柔的素雅,而是一种砭骨的寒意与漠然,眉间的一抹莲形血色花钿为他增添了几分狠厉。
但是让慕容楚衣震惊的并非来人昳丽姿容,而是来人相貌竟与自己有着八九分相似。
萧云暮像是早就知晓,面无异色,只是抱手而立,眸中晦暗不明。
在慕容楚衣打量那人之时,那人也在打量着慕容楚衣,他的目光在慕容楚衣手中的信封上停留过一瞬,而后便移开了视线。
“青阳道,白玉尘。”白玉尘开口,打破了三人之间的沉默。
听闻白玉尘自报家门,慕容楚衣心中微惊,只因古籍上曾记载:
蓬莱大祭司谈秋客携风家子弟逐一挑战青阳道,幻影宗,灵州三大宗门,三宗战败,被夺去无数稀有珍贵法器,三宗因此落败,除却青阳道,另外二宗因损失惨重又遭其他宗门打压蚕食,最终消失在历史长河中。
据说青阳道之所以没有被蚕食,是因为当时的青阳道大师兄——白玉尘,他组织青阳道弟子应对外敌,来人挑衅,他便挺身而出,力挽狂澜,一人战退无数侵略者。
长阶血未尽,是白玉尘为青阳道杀出的一条血路。
这条血路,让他被尊为玉尘真人,可这个尊称背后付出的代价是,一个又一个师弟师妹惨死在他面前。
因为他,青阳道虽然没落,却没有消失在历史长河中,被其他宗门蚕
后来,青阳道因着一百多年的休养生息,哪怕后来白玉尘陨落,他们也有了对抗外敌的实力,这千百年来能够一直保留传承。
‘古籍记载,白玉尘是因为旧疾复发而死,可为何会出现在蓬莱?’慕容楚衣心想着。
在打量了一番慕容楚衣之后,白玉尘漠然的眸子中涌现一抹复杂之色,不过转瞬即逝,他的视线停留在了萧云暮身上。
再次开口道:“你,便是替北唐岁聿来赴约的?”
话是问萧云暮的。
萧云暮颔首,回道:“他来不了,由我来履行与真人的约定。”
闻言,白玉尘轻嗤一声,似有深意般看了眼萧云暮肩上,“看来,他还是去了浑天洞,本尊倒是好奇,他是因何人而去的?”
这番话看似是问萧云暮,可白玉尘这个语气听起来却更像在问岁聿本人。
萧云暮面色一滞,一种无形的威压萦绕在身,他不带声色侧了侧身,躲开了白玉尘的视线,抿唇不语。
似是随意一语,白玉尘下一刻便转移了话题,“他既委托你来,相必该做什么也与你说了,可要本尊重申。”
话里话外,赶人的意味十分明显。
萧云暮自然听出了他话中意思,走得也很积极。
转瞬,医馆中便只剩下慕容楚衣和白玉尘。
两个相貌气质几乎一模一样的人相对而立,未免有些尴尬。
慕容楚衣率先打破两人之间奇怪氛围,“前辈,不知这封信该送往何处?”
虽然心中不知为何对眼前的白玉尘充满好奇,但是慕容楚衣没忘他真正的目的,他要离开这里,他要去找那个人,亲自确定那个人生死讯息。
“你很着急离开?”
白玉尘淡淡开口,不知是不是错觉,他对慕容楚衣说话的语气竟软了几分,不似刚刚那般冰冷充满压迫感。
说话的同时,白玉尘指尖灵流浮现,慕容楚衣手中的信封便到了他手里。
信封消失得猝不及防,慕容楚衣尚未反应过来,便见信封到了白玉尘手中,他心中微惊,不过想想白玉尘的实力,又觉得正常。
对上白玉尘视线,慕容楚衣如实答道:“一个……很重要的故人出了事,晚辈得去寻他。”
白玉尘指腹摩挲着信封,看似随意问道:“哦~,怎样重要的故人,使得你不顾自身安危踏入这个险地?”
明明是简单随意的谈话,但慕容楚衣莫名感到一阵心虚,隐隐感觉自己违背了什么,尤其对方还顶着跟自己一样的脸这么问,那种心虚的感觉更深了。
不过,白玉尘的话也引起了慕容楚衣深思。
江夜雪于他而言算得上什么很重要的人呢?
他们的过往充满痛苦,如江夜雪所说,他没理由替他踏入这个险地的。
可当时,亲眼目睹江夜雪想以死来摆脱困境时,明明告诫过自己无数次他们已无关联,可最后他还是做不到袖手旁观。
轻蹙眉头,慕容楚衣最终回道:“今日乃他大喜之日,作为兄长,我总该为他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