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女儿?”
青枝原本看到人多想着此刻脱身最好,没想到她刚走一步,这个梁行伸手就过来抓她。她心中一惊,碧兰一把将她推到一边,青枝一时没有站稳摔倒在地。
围观的学子越来越多,人群里不论是窃窃私语还是大声呵斥,她一时都忘在了身后,脚踝处一阵钻心的疼痛传来。
义愤填膺的学子们中早已有人给谢松和知尘报了信,两人赶来时,青枝正一脸痛苦地靠在碧兰身上,其他人乱哄哄的在与梁行几人争辩。
“都闭嘴!”谢松站在人群中一声大吼,学子们吵闹的声音终于消停下来。
青枝从来没有看到谢松这般生气地大吼,知尘已经走到她身边轻声地问:“怎么啦?”
青枝一边忍着脚踝的疼痛,又羞于将受调戏之事说出口,只好默不作声。知尘过来拉她,碧兰在一旁恨恨地道:“这个泼皮刚刚想拉小姐,小姐被我推开扭伤了脚。”
知尘一听顿时明了,脸色黑得可怕。
谢文在一旁听着大家七嘴八舌地数落梁行的不是,还是暂时忍下来一肚子的脏话,让看热闹的人先散开。
“你怕是活腻了。”知尘心中一股怒气压着,转身对着梁行咬牙切齿地道。
梁行进书院的时候早看知尘不顺眼,刚才说了谢文只是个教书先生,这时候才不怕他的威胁,于是他立刻呛道:“又是怎么个不腻法?你也不是这姑娘的亲兄长,谢松还没说话,你急什么?”
知尘顿时冲上去,谢松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他,这时候还留下来的人赶紧拉住他,都劝道:“别冲动,在书院里打架是要被赶出去的。接下来还有考试,别让这事传到老夫子耳朵里抹了你的名额。”
“你也不想先生培养了你这些时日坏在打架上吧?”
“知尘哥哥,算了。”青枝在一旁疼得皱眉,鼻尖上出了细密的汗珠。
“耍狠又怎么样?你敢动我?”梁行一展折扇,鼻孔朝天讥笑道,“我要是你,就乖乖地不出声,这说不定谢先生对我刮目相看,日后让我做了女婿也未尝不可。”
知尘额头青筋暴起,眼睛都瞪红了,但是被众人死死拉着,没有冲上去锤死这个泼皮。谢松也面色一冷,但是没有继续说什么,毕竟青枝是女孩子,再争论起来都是对她的伤害,倒不如息事宁人,都是学院里的学子,除了梁行这个理亏的,不会有其他人出去嚼舌根子。
梁行走后,知尘背着青枝出了书院,他让谢松替他向先生请假。好久都是默默无言,直到快到谢府了,这才回过神来问青枝:“你的脚怎么样?”
“扭到了,好疼。”青枝面色不太好,而碧兰在一旁一直叨叨着骂梁行这个登徒子,什么难听的形容词都拿了出来。
知尘这时候好像才想起来什么,他冷着脸对碧兰道:“这件事情不用再说了,回府以后也不许告诉先生和夫人。”
“可是小姐今天受了这么大的羞辱——”碧兰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知尘阴鸷的眼神,她吓得将后半句打抱不平的话默默咽回了肚子里。
而这一个眼神青枝没有看到,她只听到知尘对碧兰说下了马车赶紧去找大夫。
终于到了谢府门口,小厮过来牵马车的时候看到知尘还疑惑了一下,没过一会青枝也从马车里跛着脚出来。知尘话倒是不多,直接打横抱起来青枝走进内院。
谢夫人过了一会匆匆赶来,看着青枝有些苍白的脸色担心地抱怨道:“多大的人了,怎么这么不小心!”说罢又拿帕子去擦她脸上的汗。
“书院的路自然不如家里熟悉。”青枝稍微动一动脚,又是一阵刺痛。
“知尘你怎么回来了?这些日子离会考近得很,怎么还送这个麻烦精。”
“不麻烦,我回来也是有件事要做。”知尘早收了他的怒火,这样轻声回话,神情也从一开始的阴鸷变成现在在正常不过的担心。
“青枝的脚好像是脱臼了,我已经让碧兰去请老大夫了,等他过来看看。”谢夫人看着他,心中想的却是这孩子做事越发稳重,遇事不慌,颇有掌控大局的气势。
不知道这样的温和得像书中说的翩翩君子的孩子,若是走上仕途,日后又能结到什么样的姻缘呢?
大夫来时果然说的是脱臼,知尘一边跟青枝说着话转移她的注意力,一边示意大夫接骨。
“青枝,这次哥哥没有替你出头,让你受委屈了。”
青枝一听他充满愧疚的声音就觉得是自己的错,刚一抬眼看着他说了一句没关系,老大夫手上一使劲,“咔”得一声接上了。
青枝皱眉,下地动了动脚腕,发现终于没有那么钻心的疼痛,这才有点小抱怨似的瞪了知尘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