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是……”
交待完毕,林弋这才从地上站了起来,校场上的其他人与她同步,随后有数十辆大车驾了过来,兄弟们齐齐搭手将棺木装上了车。
整个祭奠仪式林弋虽不曾落下一滴眼泪,可她的心伤与心痛不亚于在场的任何一人。
立在北口关隘的城墙上,林弋目送着车队渐渐远去,随后她就是一转身,凌厉的眼神似是能穿过重重俊山直达草原各处。
我林弋在此指天起誓,此番只要我有一息尚存,定不会叫了一个外族人自我的眼前踏入。
北口关在,我在,北口关亡……
林弋缓缓吐出了一口气。
之安,此番我若是守不住北口关,你莫要为了我伤心,好好过完余生,愿来生……你我不见。
与此同时,远在平州山海关城墙上巡视的沈樉,兀的就是心里一痛,当即捂住了胸口靠在垭口上喘着粗气。
“将军……”
跟在他身后的林平见了心急不已,扶住了他的手臂。
缓了又缓,那抹疼痛才渐渐平复。
“将军,可是哪里不舒服?
你连日来不曾好好歇息,应妥善保重身体才是。
若是意儿知晓了,她怕是要生你气了。”
提到小女娘,沈樉的心脏倏的紧了一下,一个念头涌上了心头。
适才,他心悸定是与意儿有关,莫不是北口关那里……
沈樉缓了缓,这才开口说道。
“平郎,我不放心意儿一人远在北口关,你带些人去她那里罢。”
林平也不放心自家小妹,但他身为一军的校尉,不能擅自率兵脱离阵营,无军令调动视为逃兵,他与手下的兵士怕理难逃一死。
“将军,若是檀州那里有了异动,沈伯父定会送了消息过来,他是不会放任意儿不管的。”
这倒是。
不论北口关隘的重要,单小女娘只身在那里,父亲便不会不去管她,她可是沈家妇,即便眼下不曾成了亲,始终是他沈樉此生唯一的妻。
就在这时,一声鹰啼划破了长空。
沈樉寻声望去,是父亲豢养用来传信的鹰,自腰间抽出鹰笛吹响,那只鹰呼扇了几下翅膀,落了下来。
林平过去自鹰脚解下了小竹筒,将其递给了沈樉。
捻开纸卷,沈樉嘴唇微动,面上不由缓和了神色。
他是真怕外族联军陈兵北口关隘,若是小女娘有了任何闪失,他怕是会……
“将军,可是意儿那里……”
沈樉的目光收回,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见此,林平的心一下子急了起来。
到底是有事还是无事?也不说清一些。
“将军……”
林平高声唤了他,沈樉转过了头,对上了平郎满脸急色。
他微微一笑,说道,“放心,意儿安然无恙。”
林平听了才吐出一口气来,似是想到了什么,蓦地,又吸了进去。
安然无恙?
难不成檀州北口关也遇到了外敌进犯?
这一回蛮夷的三部联军,竟是想要多处开花么?
沈樉知晓他心急,遂把手里的纸条递了过去,让他自己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