靴子,提溜靴子便朝已行至屋门口的沈樉掷了过去。
“你个混账,你给老子回来……”
林弋在家被自家阿娘唠叨了一整日,次日质明就留了一封书信翻墙头离了家,沈樉与她约好了辰末碰头,眼下她只得去沈府见了沈樉。
人站在了大街上才想起她的马留在了家里,比起继续听自家美人娘亲梨花带雨的与她唠叨,林弋更愿去办她的正事,哪怕是步行。
她来的有些早,府中二门还不曾开启,林弋有样学样学着沈樉翻墙而入,却不想她的房间里沈樉睡在里边。
“之安?”
林弋的眼睛眨了眨,看了看榻上的男人,又望了望门外。
她确定自己不曾进错了院子,不料男人昨夜竟宿在了她的屋子。
“比我料想回来的迟上一些,看来林婶也没你说的那般可怖。”
林弋扯了扯唇角。
若非她需要独自一人画了新型弩车的图纸,怕是真得如这人所说,一入夜她便要‘逃离’林家了。
闻言,林弋白了一眼沈樉,有些话心知便好作何要喧之于口?
她不要面子的么?
“我提早回来是有正事,可不是为了你,你莫要……”
林弋正说着话,就见榻上沈樉坐起,搭在身上的薄衾随着他的动作自身上滑了下来,系得松垮的中衣此时竟微微敞开,露出里头坚实的胸膛。
林弋下意识的咽了口水,眼神倏的变直了。
她呆呆的模样着实逗笑了沈樉,将身上的薄衾悉数扯下,蹭下了榻一步一步朝着林弋而来。
蓦地,林弋感觉到了危险,脚下一转就要往外跑,却不想身后男人已经环住了她的腰,唇瓣已经落在了她的颈侧。
“意儿……
我等了你一整夜,作何现下才回来?
你不知我等你等得辛苦?”
这些话听得林弋不由的打了个寒噤,拍着落在身前的大掌说道。
“你……正经些,我回来寻了你有正事。”
怎的才一日未见小女娘竟变了副模样,竟如此的不解风月,害得他激动了整夜。
“哦……”
沈樉不情不愿的松开了手,委屈巴巴的瞧着林弋。
“好了,你与我过来,我有样东西予你瞧。”
林弋拉了沈樉坐在了临窗的火炕上,自怀中掏出厚厚的一摞纸来,上头勾勾描描的画了许多。
“意儿,这是……兵器?”
“确切的说是弩车的一种,我予它了个名字叫神机箭。
这个要比寻常弩车威力更强些,射程更远些,杀伤力自是更大。
如若神机箭真能由匠人做得出来,攻城的敌人便会在他们的弓箭的射程之外被我们予以击杀。”
沈樉细细的翻看着,眼中难掩震惊之色。
如此威力巨大的兵器若是被造出来,怕是百年之内再无人敢犯我盛唐。
沈樉的所思所想林弋又如何不知,但制造黑火的原料昂贵怕是不能广泛得以运用,是以她得给沈樉泼一盆冷水。
“之安,神机箭虽好怕是不能大量造出,弩车好造,但其中的黑火甚是危险且价高。
故,之安,黑火的配方我不曾写在图纸里,这一点你怕是要与伯父说上一说了。”
沈樉:“……”
他又白激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