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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七拿着厚厚一沓画像的手有些颤抖,她站在房间里被这些画包围的密不透风,呼吸渐渐变得困难,
意识开始模糊,画中人好像一个个从画里走出一般,将她困在中间,她指尖绵软,画像自手中脱落,
时七竭力平复着剧烈跳动的心脏,却看清了桌上的一幅画,
这幅画画的格外的精致,甚至还涂抹了彩色颜料,画的旁边用细毛笔写了一句话:
“恰逢乞巧,与之游于逐月街,佳节繁华,吾妻甚爱”,
时七不可思议的看着这幅画,她将画翻转,后面几个字清晰的映入她眼中:吾妻颂颂…
时七不知道她是怎么平静的将画像归位,又将书架推回原处,
她没继续待在秦四语的书房,而是回到自己的房间,
坐在阳台的藤椅上,冬日的寒风划过她的脸颊,时七却浑然不觉,
“吾妻颂颂,原来不是他的白月光,是亡妻啊”,还是和她长像一模一样的前妻,
确切的说,是她像莫初颂,所以老板是因为她和莫初颂长得一样才处处纵容她,明明他还说…爱她…
心脏处传来一阵抽痛,时七抚上心口,这种情绪…又是什么?为什么她这里会痛?
“阿七,去哪了?”寒风带来秦四语在顶楼的呼喊声,
时七搬着藤椅挪了挪,将自己缩在阳台的角落里,任凭秦四语怎么喊都不回应,
她怎么也没想到替身情节竟然发生在自己身上了!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她沉重的叹了口气,搓了搓冻得冰凉的手,早知道就不修炼出实体了,
她魂体状态时可不害怕这小小的寒冷低温,现在倒好,变不回魂体还要忍受寒冷的折磨!
房间的门被轻轻敲了两下,素娘柔柔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主事,你在里面吗?”
“门没锁,进来吧”
素娘开门进来,在她房间寻了一圈没见到人,余光看到阳台露出衣服的一角,仔细看去就看到时七衣衫单薄的坐在阳台上,
她被吓了一跳,连忙拿起一件厚衣服来到时七身边为她披上,
素娘注意到她苍白的脸色,轻声问:“主事哪里不舒服?”
时七捂着心口:“这,好疼”
素娘以为她心绞痛又犯了,连忙为她把脉,又劝她回屋,可是无论她怎么说时七依旧坐在那里无动于衷,
她摇头:“我没病,但是…我好像是病了,素娘,我好疼啊”
她声音很小,小到在寒风中几乎可以忽略的程度,可是素娘却真真实实的听到了,
眼前的女孩通红的眼眶里盛满了无助,她微微撇嘴,一颗颗晶莹的泪珠就这样顺着脸颊滚落下来,
素娘心疼的为她擦去脸上的泪痕,轻声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
看到素娘怜惜的目光,时七有一瞬间的恍惚:素娘对她的好是不是也是因为她的脸,
包括酒馆里其他人对她的好是不是也是因为她的长相,想到辅星认真的说她笨时的场景,
确实,莫初颂在他们心中是聪明又温柔的人,而和她长着一模一样脸庞的时七却是一个冒冒失失的闯祸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