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看了看四周,就见东面不远处有一片阴翳的树林,似可藏得下人,便由白倩扶着楚江秋,一颠一踬,走了过去。
到得林中,两人暗中叫了一声好,脸上都露出了欢愉之色。只见这片树林,边上是一条大河,河面辽阔,水汽氤氲,林间黑压压的树木丛杂,顶上是老干横斜,叶密枝繁,地下厚厚地积了一层松针落叶,不知多久没有人兽经过,细草如毡,正可以用来养伤。
白倩扶着楚江秋在一处矮树丛后面坐下,把月在天给她的那包金创药往楚江秋怀里一丢,说道:“这是她给你的,拿去敷吧,我在外面等你,一盏茶时间够了吗?”说着就要往外走,楚江秋喂了好几声才把她叫住,回头道:“你又怎么了?”
楚江秋抱着那包药,有些为难地道:“伤在背后,我……够不着。”
白倩长这么大,只牵过父亲的手,这么多年来,几乎从未接触过成年男子的肌肤,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走了过去,接过了金创药,一抬头见楚江秋已解开了上衣,露出胸背部结实的肌肉。
白倩猛一看,吓了一跳,急忙转过身去,双颊晕红似火,急得跺脚道:“你、你干什么,还不快把衣服穿上!”
楚江秋的声音传来道:“穿上?穿上怎么敷药?”
但现在要白倩转身是万万不能,只抓了一大把药粉,也不回头,胡乱地抹去,楚江秋哼哼声不绝,过了一会儿道:“够了够了,这便够了!”
白倩喂了几声,不见回应,一点点地转过身来,却见他早已穿上了衣服,斜靠在地上,呆呆地看着天上的明月,飞彩凝辉,默默不语。
白倩哼了一声,说道:“你就是不说,我也知道你在想谁!”
楚江秋这才将目光收了回来,说道:“她不是那样的人。”
白倩辩道:“还说不是?我看她呀,就是舍不得荣华富贵!”
楚江秋摇头道:“不是,我总觉得,像在哪里见过她似的,至于在哪里,却是想不起来了。”
白倩道:“哦,原来还是老相识了,难怪念念不忘,一天要提起十七八遍,我看你……”
话未说完,楚江秋突然伸出手,一把将她按倒在地。白倩猛然间被一个男子搂在怀里,粉脸正贴着他硬梆梆的胸膛,骇得瞪大了眼睛,刚说了一个“你”字,就被他一只大手紧紧捂住了嘴,低头附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别说话,有人来了。”
话音刚落,河面上悄无声息地划来一艘座船,船体极大,飞檐绘彩,翠绿帘幕,四周挂着碧纱灯笼,左右两侧各有八浆,整齐划一地拨开水面,激起脉脉凝碧,同时起落,几无半点差别。
“有一条船开过来了,”白倩蹲在矮树丛后,从枝叶的缝隙间望出去,轻声说道,“真好看,我怎么就没坐过这么好看的船呢?”他们离河岸甚远,加之又在下风口,因此只要不大声喊叫,倒也不容易被船上的人发现。
月在天的药很是管用,敷上没一会儿,楚江秋便已觉得伤处清清凉凉的很是舒服,但重伤之后仍是浑身无力,因此只撑起来看了一眼,便又趴倒在地上,说道:“你看到了什么,快说与我听。”
白倩不悦地道:“有事情就想到我啦?我偏不乐意说给你听!”不过只过了一会儿,还是说道:“那艘船停下来了,停得真稳。唉,不知道里面坐的是谁,我要是能坐一坐就好了。去年重阳节,我爹带我出城去玩,坐的船,还没它的一半大小……咦,岸上来人了,一个、两个……一共两个。”
楚江秋忍不住问道:“来的是谁?”
白倩仔细看了看,说道:“一个穿白衣,一个穿紫衣,那个穿白的,好像是……是……是公子小须!”
待她看清了来人居然是自己的冤家小须,大出意料之外,差点喊了出来,急忙用手捂住了嘴巴。好在船上恰在此时也有人说话,像是个女子的声音:“公子小须,我吩咐你做的事,可做到了吗?”说话之人远在船上,看似毫不费劲,但一字一句都清清楚楚地送到了白倩和楚江秋的耳边,仿佛就在身边私语一般。
果然是公子小须的声音响起道:“玉城雪岭宫宫主娘娘吩咐下来的事情,属下敢不尽心尽力?东西原已到手,只是……咳咳!”
“只是轻而易举地又被人给取了回去!嗯,你的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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