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父应下了?太好了!”刘信左手握拳,轻轻击打在右掌上,面上带着掩饰不住的喜色。
“应是应下了,可是府中一共只有几百人,恐怕成不了大事。”刘闵在面对父亲时说得信心满满,如今对着自己的堂兄,反倒有些忧虑起来。
这也难怪,当时他一心想要说服刘赐,三分也要说成十分,而如今真要落到实处,就免不了忧虑了。
“让叔父加入,当然不只是为了安成侯府那几百号人。”刘信看了看刘闵,心想这个堂弟还是太年轻了。
“叔父的老部下许多都在军中任职,随便一个人就顶得上那几百号人了。可这些旧部也轻易不能去联络,不过总有用得到的时候,至少有利于我等安定军中。叔父最大的作用,在于稳定朝局。”
刘信抚着刘闵的肩膀,说道:“你我皆是后辈,虽然做得了大事,恐怕人心不服。可叔父不同,他老人家虽然平日不理朝政,可在宗室和朝臣中一直威望很高,大家都信服他,肯听他的话。等到我们掌控了局势,正好让叔父出来稳住局面。”
“父亲虽得众望,可也不算是宗族中的元老长辈,便是那个慎侯刘隆,手握兵权,同为宗室,与父亲属于同辈,一样有号召力。”
“刘隆?”刘信冷笑一声,“他不过是咱们手里的刀罢了,他专为刘秀做那些见不得光的勾当,坏事做得多了,朝臣们明面上怕他,其实是恨他,等定下大局,我早晚一脚踢开他!”
“他可是手握兵权的大人物!”刘闵觉得刘信肯定是疯了,他们联络的宗室人员中就属刘隆最有实力,不仅掌管着朝廷的情报系统,而且手下有正规的朝廷兵马,是凭军功上位的响当当的“诛虏将军”。
刘信道:“刘隆与我等道不同,他和我们走不到一起的。”
刘闵道:“我一直奇怪,刘隆深得刘秀器重,身居高位,掌管兵权,他为什么要反叛刘秀?”
刘信冷笑道:“吴原也深得刘钰器重,为长安立下了汗马功劳,落到最后是什么下场?像他们这种人是很难善终的。刘隆得罪了那么多人,只能依赖皇帝的庇佑,可皇帝还能保他一辈子?他不过是一把刀而已,用过了就丢掉,皇帝不会有丝毫的犹豫,就像刘钰之于吴原。想必太原那件事对刘隆震动很大吧?他走出这一步,也是为了自保,如若能以功劳在长安得个侯爵之位,正可有后半生的安宁,这些,他在河北永远也得不到。所以我说,刘隆举事,恐怕和长安方面脱不了干系。”
“兄长,你不会也想投到长安去吧?”刘闵突然有些忧虑。
“怎么会?别忘了,我等是为死去的齐王讨还公道,并迎接他的兄弟燕王即位,让帝位回归长房一系,咱们可是正义之师,师出有名。等收拾了刘秀,有这幽冀两州的大好河山,正可干一番大事业,岂可拱手让给别人?”
刘闵嘟囔道:“还说不让给别人,冒着天大的风险,不过是为燕王作嫁衣。”
“兄弟,我和你说实话,燕王刘兴年少,他能作什么主?我等不过是打着他的旗号罢了。如今与刘秀比起来,我等实力不足,需要借助外面的燕王之力,等到事成之后,新皇少不得大封功臣,不只是叔父,你我都有封王之分。。。若是燕王实在不济事,咱们干脆就丢了他,推举叔父上位,让你堂堂正正地做个皇太子!”
不得不说,这是最打动刘闵的一句话了。
刘信却只是暗中冷笑,他虽然年龄不算大,但经历实在是丰富,年少时便雇凶杀人报父仇,因此被迫逃亡数年之久,后来趁乱起兵,跟随更始皇帝南征北战,以功劳受封汝阴王。他率军南征,败于桂阳太守张隆之手,手下兵微将寡,几乎走投无路,只好投降了刘秀。
说起来刘秀并没有亏待他,他来时带着几个残兵败将,换得一个侯爵之位,也算物超所值了。可刘信不是个安分的人,他是个天生的野心家,不甘寂寞,过不了清静的生活。在他的脑袋里没有安定这个词,他就是要折腾,就是要高高在上,大权在握。
刘信平时有意接近齐王刘章和燕王刘兴,委实是别有用心。
这两个人都是刘縯的儿子,是对刘秀地位有潜在威胁的人,颇有些人暗暗地为刘縯鸣不平,毕竟当年是他带头举兵,刘秀也不过是兄长的跟班,要不是他死得早,哪里轮得上刘秀做皇帝?
南阳的刘氏宗族因为感觉受到了薄待,心中暗暗不平,因此对于死去的刘縯也格外同情起来。无奈他们势力比较弱,一直被河北派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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