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胡须皆白的爷爷,就知道自己算是找对地方了。
具圣殷惦记着媳妇儿还在老家呆着,自己一个人又实在寂寞,干脆下了班往老家跑。一进门,没看见媳妇儿,就看见具爷爷悠哉悠哉的自顾自喝茶下棋。
“爷爷,你能不能每天别不是喝茶,就是下棋,找点儿别的事儿做不行吗?”
具爷爷瞪了具圣殷一眼,“我都这把年纪了,你还能让我干什么?”
“遛遛鸟啊,放放狗啊,不都行吗?对了,我媳妇儿呢?”具圣殷搓着手在沙发上坐下。
“到后山去了。”具爷爷悠闲的喝茶。
“什么?什么时候去的?”具爷爷不明所以,“走了有一会儿了,估计这会儿早该到了。”
“哎呀,段萌她路痴,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你让她往哪儿跑啊!”具圣殷说着就往外跑。
段萌腿上被磕出了一大块儿青紫。老张头扶着段萌在炉子旁坐下,“丫头,你这是干嘛来了?”
段萌晃了晃手里的酒瓶,“爷爷让我来给你送酒。”
老张头眼神一亮,“你是具小子家的?”
段萌不知道他说的“具小子”是谁,但仍旧懵懂的点头。
老张头搓搓手,“哎呀,是来客了呀!好啊,好啊!”段萌听着这个爷爷一直嘟囔着“好啊好啊”的,不禁怀疑这个爷爷是不是长久不和人交流,脑子坏掉了?
这么想着,段萌下意识的就要往门口挪。
老张头从炉子里掏出那个烤的焦黄的馒头,一掰开,馒头的香味立刻充斥着整间屋子。
“丫头,给!”段萌惊慌失措的看着老张头,“爷爷,您吃吧,我吃过了。”
老张头又把馒头朝段萌面前递了递,“你吃。”
段萌想了想,既然爷爷让她过来拜访这个爷爷,一定也不会是什么坏人。壮着胆子,接过了老张头手里的馒头。
暖乎乎的馒头一捂在手里,什么寒冷都被隔绝在了体外,只留下暖烘烘的手。
老张头看见段萌捧着馒头幸福的样子,自己也跟着傻乐,这个丫头长的可真水灵!也不知道具小子哪儿来的傻福气。
段萌见老张头老盯着她看,心里毛毛的,但她天生的胆子比胃口大,“爷爷,你怎么一个人住在这里啊?”
老张头乐了,还是第一次有人问他为什么住在这儿,每回有人进来,都被他吓个半死,哪里还有心情问他问题。
“我啊,我跟人约定好了,住在这儿等人。”段萌挑眉,这个爷爷不会是个武林高手之类的人吧?小说里不都是这个套路吗?
“你呢?你叫什么名字?”段萌本着“这个爷爷或许是个不世出的高手”的信念,打定主意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我叫段萌,爷爷我该怎么称呼您?”
“我姓张。”
段萌笑了笑,“张爷爷好。”
具圣殷往老张头的屋子方向找去,脚印不少,看来段萌的确往这边走的,方向竟然没有错。
一靠近老张头的屋子,里面的笑声就让具圣殷停住了脚步。
是段萌的,笑声像个孩子似的,夹杂着老张头浑浊的笑声,倒挺像祖孙俩聊天。
推开门,风往屋子里灌。段萌看清来人,竟然是具圣殷。
“五哥,你怎么来了!”不是问句,是感叹句。
老张头拨弄着炉子里的炭火,“哟,今儿什么日子,具小子来了,具小子媳妇儿也来了。来看我这个老骨头啊?”
具圣殷鞠了一躬,“师傅。”
段萌一惊,师傅?我去,这个张爷爷真的是个高手啊!
老张头没理具圣殷,只拉着段萌坐下了。
“不理这个不孝顺的徒弟,爷爷再给我乖孙女烤个馒头!”具圣殷叹了口气,“师傅,这是我媳妇儿。”
老张头冷哼一声,“还记得有我这个师傅呐!我以为你早背叛师门了呢!”
段萌挑眉,看向具圣殷的眼神都带着一丝幸灾乐祸。
“哪儿敢呢!借我十个胆儿我也做不出这种事儿啊!”说着,就想往段萌身旁的凳子上坐,老张头拨弄炭火的铁钳子往地上一敲,“干嘛?让你坐了吗?”
具圣殷委委屈屈的又站了回去,小鼻子小眼的叫了声,“师傅……”
“我媳妇儿在呢,你给我点面子呗!”段萌笑的格外开心,她算是看出来了,他这个师傅就是个胡搅蛮缠的,而具圣殷向来不会应付胡搅蛮缠的人,师傅是,她也是,所以具圣殷才栽在了他们俩手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