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被动,有歉疚,有万不得已。魏启霖没有摆明态度,笑了笑,然后指着窗外,说:“来,看烟花吧。”
再后来,北京饭店。
魏启霖从身心满足里醒来,看见知好早就醒了,他抱着她,亲她软软的耳垂,心想,自己是认定这姑娘时。
知好冰冷的语气:“你帮我爸爸。”
魏启霖皱眉。
“你不帮他,我就告你。”知好捏紧被子。
魏启霖当即冷下去,“告我什么?”
知好忍着下腹的疼痛,一个字一个字的往他心里捅刀:
“告你强|暴。”
魏启霖这样人家出来的人,精明,多疑,防心之重,是从小耳濡目染养成的根深蒂固。利益往来,真心的另一面,便是蓄谋已久的算计。
他以为知好不一样。
他以为他没看错人。
“你以前的那些,都是装的?”魏启霖捏住她下巴,“你他妈跟我上床,就是为了告我强|暴?”
知好满眶眼泪,挣扎着不落下。
魏启霖气乐了,昨晚用掉的三个套子还躺在地上,全成了张牙舞爪的讽刺。
想了想,他抬起头,咬牙切齿:“是不是只要能帮你爸爸,不管是谁,你都能跟他上床?”
知好肩膀一抖。
魏启霖发了狂,伸手掐住她脖子,“你把我当什么了?!老子他妈杀了你!!!”
一见钟情的好感,以及种种美好的可能,在这一日,全成了灰烬。
再后来,魏启霖的意思,是申远传达给她的。
魏启霖说:“你不怕丢脸,出去乱说话,但我还要脸。你是不是特喜欢这种事,行,我让你受个够。签了,你父亲的厂子明儿个就能开张营业。”
一纸协议,一年卖身契。
是他们的荒唐结局。
知好埋在手臂间,想得头痛欲裂,再睁眼时,被餐桌上方的光影一刺,眼泪就憋不住的下来了。
魏启霖在主卧的浴室清洗了番,洗完澡换了身儿干净衣裳,出来就看见知好云山雾罩的茫然模样。
脸色苍白,木木讷讷的,魂飞魄散一般。魏启霖气不到一处来,她在这装什么可怜,心里头骂够了,恨够了,空虚无力的沉默便迅速接替,仿佛这,才是他的真情实感,欲望本能。
魏启霖为这种感觉的到来惴惴不安。他走过去,捞起知好,而知好也跟提线木偶似的,跟他走。
硝烟过后的安静,无限悲悯。
才到卧室门口,魏启霖就按住她的后脑勺往身上压,然后死命地亲,狠狠地吻。
知好喘气不过,眼睛都憋红了。
两个人无声的欢爱,像是一场谁也不服软的对抗与折磨。
最后,知好闷声痛哭,抵着魏启霖的肩头,抽泣得直发抖。
魏启霖心烦意乱:“哭哭哭,卖力的是我,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知好哭得更厉害。
魏启霖想揍她,手都抬到了半空,落下时,鬼使神差的,又变成了一掌轻柔。
掌心贴着她的背,笨拙地抚拍。
“别哭了行不行,别哭了别哭了——好好,你别哭了——喂,林知好!你的哭声真的很难听!!”
这下可好,从哽咽到放声,知好是彻底崩了。
魏启霖半天才听清,她说的是:“呜呜呜,魏启霖你个王八养的,你又不戴!”
一宿壮烈,两人睡得沉。
半夜醒来,魏启霖睡眼朦胧,看见知好竟然坐在床边,握着手机发呆。
“你发什么疯,半夜不睡觉。”本就是脾气不好的男人,这会子起床气更盛,但看清了她的手机屏幕后,魏启霖心脏陡然下沉。
屏幕很亮,是日历,下个月的日历。
14这日被圈起来,做了个备忘录的记号。
魏启霖瞬间清醒,瞬间反应。
14日,是合同日期的最后一日。
魏启霖忽的无力,然后是巨大的悲愤,他抽出她的手机,狠狠砸向墙壁——
“砰”的声巨响,屏幕四分五裂,碎了一地。
像极了他们之间的关系,无论是如今,还是过去。
都一败涂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