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难怪纽约当地群众会对S.A有那么强烈的抵抗情绪。
季云深合上文件:“船出事的地点在哪里?带我去看看。”
山姆立即说:“是,季总,在这边。”
季云深跟着经理去了港口,时隔三天,但港口的空气还是掺杂油焦味,港口周围十几米都被警方围了起来,远远的,他们看到那艘船沉在海底,只露出一个船尖,而周围的水域漆黑又浓稠,那些都是漏出来的汽油。
这次事故,除了人员伤亡外,他们还要为这片被污染的水域负责,现在他们除了要面对公诉,还要面对自然环境保护协会的讨伐,已经近乎天价的罚金。
S.A投资公司,自成立以来十年,第一次如此风雨飘摇。
季云深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出他在警局看到的码头监控视频,当时那一幕真像极了一个熊熊燃烧的炼狱。
“你们是什么人啊?怎么会到这里来这里?没什么好看的,都被警察封锁起来了。”
突然,一个沙哑的女人声音在他耳边传来,季云深睁开眼睛,侧头一看,那是相貌普通的中年女人,她提着一个买菜的篮子,好像是路过随口问的。
山姆用英语流利地回答:“我们是这个承包这条物流线的,来看看这艘船怎么样了。”
“原来这是你们公司的船啊。”女人恍然大悟,又看向站在最前头的季云深,“那那个中国人是谁?”
“他是我们的老板。”
女人又是一副明白的神情:“哦。他就是你们的老板啊。”
山姆没再理她,继续看着游轮,季云深也移开了头,然而就在这所有人都没有防备的时候,女人忽然暴起,从菜篮子里抓出一把水果刀,直接刺向季云深!
没人想到会出这种事,千钧一发之际,季云深只来得及抬手挡住凶器,手臂当即被锋利的刀刃划出一道深深的伤口,血流如注。
周围的保安看到这一幕,立即扑上来将女人按到在地,一个手劈夺走她的水果刀。
另一些人七手八脚的帮季云深捂住伤口,季云深眉头死死皱着,侧身躲开他们自己捂着,还有人连忙打电话叫救护车,他们这一幕突变也引来了码头附近的群众,纷纷都聚拢过来看热闹。
那个女人被按在地上还在疯狂地尖叫:“你们这个黑心的货运公司为什么还不倒闭!你们害死了我儿子!害死了我儿子!”
季云深猛地看向那女人,她眼眶通红,满满都是恨意。
周围有人忽然道:“啊,我想起来了,她是阿曼达啊,他的儿子彼得原来是S.A的船员,原来也遭遇了那场事故啊。”
还有人说:“她很可怜的,早年跟她的丈夫离婚后,身边就只有彼得,现在彼得死了,她以后怎么办啊?”
“是啊,都怪这个货运公司,运营不当,居然让船都爆炸了,死了那么多人。”
“可不是嘛,漏掉那么多的汽油都没人发现,都不知道这个公司是怎么开的。”
“这个公司以前是做投资的,去年才开始做物流,肯定是技术不成熟呗。”
“要我说,想赚钱也要看自己能不能赚,中国不是有句话叫没那个金刚钻就被拦瓷器活,好好做投资不行吗?非要涉足一个完全不熟悉的领域。”
……
又来了,每次这个话题被提起,S.A永远都是被讨伐的对象
季云深看着阿曼达,唇抿了抿:“放开她吧。”
保安慢慢松开了阿曼达,阿曼达立即又扑了上来,但还是被人眼疾手快地抓住。
“你们害死了我儿子!你们这些黑心企业害死了我儿子!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们!”
季云深看了山姆一眼,山姆立即让人去驱散围观群众。
等到周围都是他们自己的人后,季云深才道:“船只爆炸是意外,对于你儿子的死,我代表S.A向你致歉,我们会对此做出赔偿,虽然不足以弥补什么,但都是我们一点心意。只是请你相信,我们的防护措施一直都是尽心尽力,这次的事故出乎我们的意料。”
阿曼达恨恨地说:“呵呵,说得好听!是,你们不是故意要让船爆炸的,但你们却已经做好了让船爆炸的准备!”
季云深一皱眉:“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阿曼达大声地咆哮:“你们在船上放置了炸弹!”
简直荒唐!
季云深毫不犹豫地否认:“船上没有炸弹。”
“我儿子亲口告诉我的,他青阳看见的,你还敢狡辩!如果不是因为有炸弹,船只怎么可能说爆炸就爆炸!”
山姆呵斥:“你不要胡说八道!怎么可能有炸弹,我们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往船上放炸弹!你再敢胡说八道,我立即告你污蔑!”
阿曼达急促地喘气,神情依旧十分愤怒,季云深看她的样子不像是说谎的,但船上有炸弹太匪夷所思了,难道这次事故不是意外?有人故意针对S.A?
季云深又看了一眼海面,忽然转身扯开警戒线,直接从平台上跳到海岸边的沙滩上。
越靠近海边,那股烧焦的味道越浓重。
因为当时船只是在启动没多久后爆炸的,离岸边不是很远,船只有些残骸还被炸到沙滩上,季云深弯腰,捡起一块碎片。
是黏糊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