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还带着婴儿肥,看着倒是不瘦。只是那美丽的衣服下所掩盖的瘦弱身躯,倒是没几人知晓。长长的留海有时会将眉眼遮住,所以若提到笑儿,倒是没有人能记得笑儿的模样,却会记起一个带着笑的模糊面容。
爹爹,你看见了么,笑儿可坚强可坚强了,从来都没有哭哦!你看,笑儿是不是笑得很好看。
“喂,你在这傻笑什么,被人说坏话还能笑得出来,真受不了你!”
笑儿被这声呵斥唤回神来,才发觉围着她的孩子们已不见了。看向来人,笑得更是欢快。来人不屑撇头,语带恼意:“我天,你怎么还笑,有病啊!”
笑儿并没有受这人的话影响,反而走近前去,两只小手抓住来人的手臂,轻轻晃着,倒是显了几分亲近。
“哎,我说别以为你不会说话,就可以动手动脚的。”来人试着抽出自己的胳膊,但使了多少力只有自己知道。啊,看在那张碍眼的笑脸份上,她真是太大方了。
此时,河边几位妇人陆续洗好衣服,领着自家的孩子回家。兰花娘也打好招呼,端着衣盆,边走边喊道:“兰花,还不过来帮忙拿些东西。”
站在那的两人闻声,笑儿转身想跑过去帮忙,却被人制止,“笑儿,你就不用了,你身体还比较弱,做不得重活,倒是你兰花姐皮实多了。”出声的人不是兰花,而是兰花娘。
兰花对自己娘的做法很是看不过,忽略娘的眼神,将手里的东西随便选了两件递给笑儿。有人帮忙做事,傻子才拒绝。可是,偏偏就有这样的傻子。
笑儿没敢接过来,这种事这两年经常发生,若是违背了大娘的意思,少不得回去又得遭殃。明面上看不出来,可是暗里的苦果只有自己尝。所以她只能向兰花歉意地笑笑。
兰花姐对她是真好,虽然说话不是很好听,但是笑儿知道兰花姐都是为了她好。所以,即使有时候兰花姐对她很恶劣,说话很难听,笑儿都不会讨厌。
回到大伯家,刘大伯在劈着柴火,松子不知道跑哪里玩去。等门关上的那一刻,笑儿知道一切才刚刚开始。
笑儿主动地将自己外面的衣服脱掉,露出里面被洗得发白的到处是补丁的旧衣,那些鲜亮的美丽的衣服从来就不属于她。笑儿乖巧地端起刚洗好的衣服,走到一边已晾着些许衣服的绳子处,那些都是笑儿趁夜洗好的。
而刘大娘只是坐在屋门口,没事指摘两句,那做的不好,这边需要打理下等等。看着小儿子从外面回来,则亲切地拉过来理理衣角,摸摸头发。
别看刘大娘现在在外面一派亲切的样子,但是母老虎就是母老虎,收起爪子的也还是母老虎。起先刘大伯还会帮着笑儿说几句,但耐不住嘴皮笨,这刚出口就被刘大娘顶了回去,什么我为了这家忙了大半辈子,就不能让她歇息片刻,什么刘大伯偏心啊,总之一嘴的道理。刘大伯越是说,这刘大娘就越是闹得凶。久而久之,这局面也就定下了。得幸亏这村里家家户户离得不是很近,要不然早被拆了面具。
“娘,姐她又在帮着那哑巴做事,她还欺负我。”这不,刚回来不久的松子,在厨房里找到了正在做饭的笑儿,还没等他讽刺几句,就看见他姐手拿把刀,那眼利得吓得他腿一哆嗦,赶紧苦着张脸一脸委屈地跑到他娘跟前诉苦。
兰花娘就不明白了,自家小儿子怎么就这么不长记性,明明怕他姐怕得厉害,还每天去显两下,怎么这么缺心眼呢。兰花娘倒是真相了,这倒霉孩子在他娘的影响下,最喜欢到笑儿面前嘚瑟几下,可惜每次都记吃不记打,忘了他有个母老虎似的姐姐。
兰花娘安慰着怀里的松子,她想不通同样是她的孩子,为什么兰花这么不听她的话。说起来,随着时日越长兰花娘看笑儿越不顺眼。眼看着兰花越长越大,这模样在村里也是数得过来的,可是因着笑儿,别说来提亲的人都没有,就是来了也准被吓走。所以啊,兰花娘愁啊,偏偏自己这闺女还不听她的劝,可着劲往笑儿身边凑。
人家兰花可不这样想,她巴不得没人来呢,就这村里的人她才看不上眼。她将来可是要嫁厉害的人呢,至于有多厉害,当然是越厉害越好。
若是让笑儿来说,刘大娘对她还不错,除了让她多做了些活,毕竟她借住在这,也不能什么事都不干。刘大娘没少了她穿,没少了她吃,也从没有动手打过她,那些嘴上的言语她也是不痛不痒。
所以于笑儿而言,如今能求得份温饱,已是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