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回:救蔡离京

    七月，灵帝下诏召蔡邕与光禄大夫杨赐、谏议大夫马日磾、议郎张华、太史令单飏至金商门，入崇德殿，让中常侍曹节、王甫问他们关于灾异及消除变故所应当采取的办法，蔡邕用心答复。

    灵帝又特诏询问蔡邕：“近来灾异变故的发生，不知是什么罪咎引起的。朝廷焦急，朕心里也害怕。访问群公卿士，想听到一些忠言，他们都守口如瓶，不肯尽心。因为你经学功底深厚，所以朕特地问你，你应该阐明得失，指出为政的要点，不要唯唯否否，或者怀疑恐惧。全按经书对答，为了保密，要用皂囊封上。”

    蔡邕于是上奏认为妇人、宦官干预政事，是怪异发生的原因之一，并弹劾太尉劾张颢、光禄勋玮璋、长水校尉赵玹、屯骑校尉盖升等人贪赃枉法，又举荐廷尉郭禧、光禄大夫桥玄、前任太尉刘宠，认为可以向他们咨议朝政。灵帝在看了奏章后很是叹息，在起身如厕时，奏章被曹节在后面偷看了，就向左右的人泄露了全部内容，致使事情泄漏。蔡邕奏章上认为应该废黜的人，都非常恨他，企图打击报复。

    周生得知此事后连忙到蔡邕府邸商量，周生对蔡邕道：“如今朝廷小人当道，圣道难行。恩师为人品性高洁又重情谊，谨遵君子之道，朋而不党，和而不群。恩师任神农学宫祭酒一职已经得罪世家豪门，而今又得罪宦官一派。恐怕在朝中再也难有作为，当早谋脱身之计。”蔡邕道：“老夫对于权势倒也没什么舍不得的，只是神农学宫才刚刚开始…。嗨！老夫这一走，只恐神农学宫…。再过几天看看吧，陛下也是一个聪颖之人。”周生看他印堂发黑，面有死气。知道他必须要应过次劫才行，此行前来也是尽尽人事。当下见到果然苦劝不动，周生也只得暗作计划。

    之前，蔡邕与司徒刘郃就经常政见不和。而蔡邕的叔父卫尉蔡质执掌宫门禁卫，为人正直，经常阻碍了中常侍与宫外党羽如大匠阳球等人的联络。现在阳球的将作大匠与周生之父周山的车府令职能有所重合，时常产生利益冲突。阳球是中常侍程璜的女婿，而且程璜等中常侍也非常忌惮蔡邕在神农学宫的威望。于是在八月程璜让人写匿名信诬告蔡邕、蔡质几次因私事请托于刘郃，刘郃没有答应，蔡邕于是怀恨在心，决心要陷害刘郃。灵帝因此下诏给尚书，召蔡邕质问。蔡邕上疏为自己辩白，但他与蔡质还是被送入洛阳狱，有关部门认为应该将二人弃市。于此同时阳球升职九卿之一，接替了蔡质担任卫尉一职。

    周生连夜进宫，求见灵帝为蔡邕二人求情。周生向灵帝分析道：这是因为七月的时候，蔡邕奉灵帝之命密奏直言，密奏被泄露而遭到的报复。难怪孔圣人感叹‘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机事不密则害成’。同时又暗中请何皇妃向灵帝说情，为此周生还早在十天前就献了两个秘方给何皇妃—媚术药功和媚男迷药药方。何皇妃使用后明显感觉到灵帝对自己的着迷，于是对周生感激不尽，于是也向灵帝吹起了枕头风。灵帝再三思考了十来天后，终于把蔡邕他们从牢里放出来。下诏将蔡邕二人免死，与家属一起流放至朔方，不得因赦令而免罪。

    周生闻讯之后深知此事还有波折，只得安排好在京城的一切事物。同时为了切底免除后患，暗中安排铲出阳球等人的计划。

    时序深秋，已是霜降时节，太阳再也没有了夏天的气势，苍白地躺在山头，有气无力地放射着惨淡的光芒。道路两旁的树木树叶基本上已经凋谢完毕，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桠在秋风中无声的摇曳。地上厚厚的一层黄叶在唱着绿色的挽歌。地上白色的霜花放肆地发撒着寒冷光芒。开阳门外，神农学宫全体出动在东门外给蔡邕践行。三杯酒后，蔡邕等人驾着四五辆车子向东远去。站在开阳门城楼上注视着这一切的阳球露出了一个狰狞的笑容。

    蔡邕一行人沿着直道一路北行，在申时左右抵达了平阴县河水（黄河）的码头。深秋虽然是枯水季节，可是河水的流量也远不是后世可比的。只见河水涛涛，滚滚东去，薄暮时分就已经看不清对岸的牛马了。这时本应该寻找客栈住下，次日再渡河北上，周生却骑着大黑领着一行人直奔河边。只见河边早有一艘长达三十米，宽约八米的大船在此等候。周生正要组织一行人登上大船，一个押送的公差站出来阻止。周生暗中拍了一下旺旺，只见一条黑影一闪，不等众人看清楚，就见到一条宛如野狼一样凶猛的大黑狗扑在这公差背上，用两只前爪搭在公差的背上，吐出舌头正舔着这公差的脸。吓得这公差脸色苍白，浑身发抖。蔡质站在旁边看得两眼发直—这狗的行动也太快速了，都赶得上自己这暗劲高手了。

    周生露出一副天真可爱的笑容说：“这位大叔为什么不让我们坐船啊？我还没坐过这么大的船呢。”这公差一看是这位小太爷，得，没撤了。心道现在谁敢轻易得罪你啊—民间都开始暗中称呼你为小圣人了，又是当今陛下的第一号红人。就是自己的主子都暗中吩咐，行事的时候必须保留这位小爷的性命。

    看见这公差服软了，周生笑嘻嘻的对旺旺喝道:“旺旺，给我回来，谁教你调皮捣蛋的。”旺旺委屈地汪汪地叫了两声，松开了这公差，回到周生身边。只听周生接着说道：“我在向陛下辞行的时候就说了我和我父亲等族人要顺道去绛祭祖的。再说公文没有规定我们具体的路线吧？难道坐船不比坐车舒服？请问这位公差大叔是什么原因让你反对我们坐船啊？”站在旁边的蔡邕，蔡质二人听了此言心中一凛，都死死地盯住这公差。

    就在这时船上传来周山的声音：“生儿，还不快请蔡先生等人上船？”周生大声答道：“大人，我们马上上船。”于...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