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不觉天亮了,马南笙匆匆起身准备了许多新年的礼物,让丫鬟嬷嬷们给装满了后备箱,又亲自监督苏向晚穿的暖暖的仍有些不放心:“铁路不通,你这身子做船到底行不行?”
苏向晚道:“没问题!你好好照顾娘亲,我过不了几天就会回来!”
马南笙点了点头:“梨香,一路小心照顾少奶奶不得有丝毫怠慢,明白吗?”
梨香赶紧接道:“请姑爷放心,梨香一定会尽力的!”
马南笙又道:“最近不太平,我安排了两个排的官兵护送你过去。我就不送你去码头了,自己多加小心,到了给我回个电话报一声平安!”
苏向晚知道马南笙不放心:“笙哥放心,向晚一定会早点回来,我还等着听你那个故事的下半部呢!”
马南笙勉强地挤出了一个微笑,与苏向晚挥手告别。
午后的渡口风有些大,阴冷的寒风轻易地穿透人身上厚厚的伪装。
由于过年加上天色已晚,渡口上光溜溜了几乎没人。如果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正对着码头的隘口处的避风窝里趴着两个身上穿着厚厚的棉袍子,头上戴着厚厚的毡帽仍不住瑟瑟地发抖的男子。
其中一个虾着腰双手插在袖洞里忍不住抱怨道:“这大过年的都不让消停!从大年初一守到现在连个人影都没有,今儿眼看着就快黑了,看来又没戏!”
另一个个子略高些,同样冻得瑟瑟发抖:“谁说不是呢!这会头指不定又躲在张寡妇的热被窝里逍遥快活呢!只是苦了我们兄弟蹲这里喝西北风!”
“要不咱俩也撤了吧?春香阁的翠花姑娘还等着我呢,嘿嘿!”一说到翠花,那个虾着腰的男子脸上泛着红光,不知道是冷风吹的还是心里热乎的。
“这……还是算了吧!头可说了,不蹲到天黑看不到东西不准撤!这次非同小可,出了纰漏可是要掉脑袋抄全家的!我那媳妇可是刚过门不久的,还是再等等吧!”高个子男子有些心动,最终还是理智站了上风!
“哎,你快看!好像有船往这边来了哎!好家伙,这船看着够气派呢?船头还不少当兵的站岗,会不会是?”虾着腰说话的男子借着暮色,看到远处隐约缓慢开过来的大船,顿时来了精神他赶紧招呼同伴道。
略高些的男子警觉地看过去,心头一喜:“看来咱兄弟俩这几天的罪没白受啊!发财的机会到了!”
虾着腰的男子道:“那么多当兵了站岗,看来就是我们要等的人啊,你说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赶紧汇报呗!难道还指望我们俩跟那么多官兵硬干啊?你看好了,我去报信去!”略高些的男子高兴地说。
“行!那你快去快回啊!”因为有了盼头,虾着腰的男子精神多了,他死死地盯着即将靠岸的官船好像饥饿许久的饿狼。
船缓缓地靠岸,官兵列队下船训练有素地站立在岸边。梨香率先出了船舱:“小姐,你慢点!”说着伸出手搀扶着苏向晚。
苏向晚身穿一身雪白的狐裘披风,她脸色苍白,一只手捂着胸口走出船舱踉跄地向前走了几步,忍不住干呕了几下。吓得梨香紧追了几步赶紧给她捶着后背,嘴里还不停地问:“小姐,你还好吗。”
苏向晚好容易止住呕吐,连连摆手道:“我……没事,刘连长呢?”
“末将在!”刘结冰是这次护送的连长,一听苏向晚找他小跑着来到了跟前。
“车马备好了吗?天马上就黑了,我们今天还赶得到吗?”苏向晚问道。
“夫人,冬日昼短夜长,这里距离皖江城还有一百多里的路程,我们行军打仗的赶到完全没有问题。只是您这身子……”刘结冰有些问难地说。
“是啊,小姐!太阳就要下山了,夜晚天气更寒,您就是不在意自己的身子还要替肚子里的小少帅考虑考虑啊!”梨香赶紧接着说。
这一路船夫谨记督军的交代,一切以夫人身子为重不可过急赶路,加上苏向晚一路上晕船不止,船家更是一再放缓速度,否则按照正常速度行驶的话,或许带黑还是可以赶到的。
说话间,太阳已经落山了。一阵冷风吹来,梨香赶紧扬起风衣替苏向晚遮住冷风。苏向晚隐隐觉得腹部发紧,她也不敢任性只得说道:“刘连长,安排住下明天再走吧!”
“是,夫人!”刘结冰接到命令后赶紧着手去安排这几十个人的住处。
虾着腰的男子躲着不远处听到他们决定住下的消息,心里偷着乐:住下就好办了!今晚你们一个也跑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