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看到了前世母亲奄奄一息,在死亡边沿挣扎的一幕。前世,自己何其自私,为了自保,竟然只敢躲在门外偷看,连进去叫一声“娘”的勇气都没有。前世那般遗憾,此生怎能再抱憾?
“那夏玉娘委实恶毒,娘,梦瑶必当为你求了公道来!”
话音一落,林梦瑶便要寻那夏玉娘去,却不想,阮青的手上微微发力,抓住了她的手腕。
“梦瑶……莫……莫去……咳咳咳……”阮青大气急喘,一阵咳嗽,拉着林梦瑶:“梦瑶,莫要去,可好?”
阮青的眼中竟然是丝丝的哀求!
林梦瑶甚是不解,更恨其不争。倘若争了,原主怎会横死出嫁途中?倘若争了,她们母女又怎会沦落至此?是啊,倘若争了,前世的她,断然也不会落得丧子自杀的地步!
看着阮青憔悴如纸的面色,担忧满满的眼神,林梦瑶鼻子一酸。阮青的心思,她如何不明白?阮青待她,不就如她前世待孟艾么?
“娘亲,您何苦呢?”
“苦?”阮琴握紧了林梦瑶的手,含泪地端详着她,抹去她温热的泪迹:“真正苦的是你啊,我的梦瑶!”
一阵呢喃,阮青看了看顾北辰:“姑爷,让你费心了!”
这“费心”二字颇有一番意味,显然不仅仅是说她的瘟疫之症,还指林梦瑶。顾北辰正色,宛若向阮青作保证一般:“娘亲尽管放心,这本是小婿应当的!”
林梦瑶本就是聪慧的,闻得二人言词,怎还会不明白其中意味?羞涩之余,却也心慌,阮青如此,莫不是在做临终前的托付?如此想法产生,一如藤蔓疯长,林梦瑶的面色变了几变。
“娘亲,您……莫要……莫要离开了梦瑶!”
“傻孩子,我如何能舍得先离开了你!”阮青宽慰着拍拍林梦瑶的手,又朝顾北辰望了一眼。待得顾北辰会意出了去,这才继续道:“我还得看着你养儿育女呢!”
说着,阮青竟是捋起林梦瑶的袖子。轻轻摩挲着那一颗艳丽的守宫砂,嘴角溢出苦笑来:“你这孩子,如此倔强顽固的性子,究竟是随了谁呢!那王钰州……真只得让你为他如此么?”
阮青竟然也知道王钰州?!
是了,知女莫若母。原主那般心思单纯,与王钰州的种种如何瞒得过阮青?
可,此刻,阮青似乎误会了。
“唉,我的傻孩子,在桐庐时,我虽不直说,可也总希望你忘了王钰州,只是……”抚摸着刺眼的守宫砂,阮青叹息着,话语间却不见一丝责备,反而是满满的担忧:“孩子,你未出阁之前,与那王钰州的事情,我虽不说,可也是不乐意的。那孩子可不是个甘于人下的,那般要强的性子,是福是祸亦不可知啊!”
阮青话语间有所保留,林梦瑶却还是从她的眼神中看出:阮青对王钰州并不看好,甚至不认同,不赞同。果然,姜还是老的辣,一如前世姚子文看孟南君一般,阮青一眼便洞穿了王钰州的性子。
自将那方子给了王钰州,王钰州来庆园的次数便日益减少,起先自然是研制药方,至于后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