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沐雨棠仔细凝望男子,只见他浮在半空,发带被斩断,墨色的发散乱的垂下,遮去了他的容颜,发上有着嫩青的断草,玉色长袍被划出一道道的破口,破口上染着点点血迹,分不清是他的,还是黑衣人的。
突然,男子身躯一颤,剑招停滞了下来,黑衣人看准备机会,挥掌打向他的胸口,劲风迎面刮来,吹起了他凌乱的墨发,沐雨棠猛然想到了剑招的主人,望着男子俊美的侧脸,她急声道:“是轩表哥,快救他!”
林婉筠足尖一点,窈窕的身形如一片树叶,刹那间来到苏逸轩面前,抓着他的胳膊,带他跃出了包围圈!
黑衣人一掌打空,目光寒冷如冰,锋利长剑带着凌厉杀气,狠狠斩向林婉筠!
林婉筠眸底浮上一抹轻嘲,正准备以掌力打散剑气,不想,白小蝶轻飘飘的跃到了她面前,抓出一把白色粉末,撒向黑衣人。
淡淡香气飘入鼻中,黑衣人们混厚的内力瞬间消失无踪,狼狈的掉落到地面上,全身软软的,提不起丝毫力气!
白小蝶走上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们:“谁派你们来杀他的?说出幕后主谋,本姑娘可以考虑饶你们不死,如果不说……”白小蝶慢悠悠的从衣袖里拿出一只八腿蜘蛛,在黑衣人们面前晃过,黝黑的颜色一看就知道有巨毒:“我就让它来招呼你们,让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黑衣人们目光一凝,高大身躯直挺挺的倒了下去,眼睛睁的大大的,七窍里流出黑色的血,淡淡血腥味在空气里漫延,白小蝶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他们这是……服毒自尽了!”
她只是说了几句恐吓的话,还没动手毒他们呢,他们就自己服毒自尽了,真是不经吓!
沐雨棠瞟了黑衣人们一眼,目光幽深:“他们应该是死士,任务失败,又落到了敌人手里,便咬碎了暗藏在牙里的毒囊自尽!”
白小蝶了解的点了点头,原来如此,他们的死,和她没有太大的关系。
“世子妃,苏少将军很不对劲!”林婉筠凝重的呼唤声传来,沐雨棠急步走了过去,只见苏逸轩躺在地面上,面色苍白的毫无血色,淡淡血腥味在空气里漫延,沐雨棠目光微凝:“他受伤了!”
“是的,不过,他只受了三处擦伤,并不严重,不至于昏迷不醒!”林婉筠看着眼眸紧闭的苏逸轩,美眸里满是不解:“他身上有淡淡的酒气,估计喝了四五杯酒,难道是喝醉了?”四五杯就醉,酒量也太小了。
若有似无的酒气萦绕鼻尖,沐雨棠眸底浮上一抹了然:“他不是喝醉酒,而是被人下了药了!”酒气里夹杂着几不可察的异常气息,肯定是酒里放了东西,难怪他刚才突然顿下杀招,是药效发作的狠了,他支撑不住!
林婉筠沉声道:“那属下马上命人送苏少将军去医馆。”
“不必那么麻烦,这里不是有位现成的名医嘛。”沐雨棠笑盈盈的说着,一指白小蝶!
白小蝶下巴高抬着,傲然道:“只要遇到了毒和药,找我们毒医谷的人,绝对没错!”她袅袅婷婷的走上前,蹲在苏逸轩旁边来,手指搭在了他的手腕上,感受着指腹下的脉轻轻跳动,她眨眨眼睛,拿出一颗药丸塞进了苏逸轩口中:“只是一种让人昏睡的药,没什么大碍,服下这颗药,很快就能醒了。”
沐雨棠悄悄松了口气,如此甚好!
须臾,苏逸轩睫毛颤了颤,慢慢睁开了眼睛,一道窈窕身影映入眼帘,明媚的小脸,清冷的眼瞳,在他梦里出现过无数次:“雨棠!”
有气无力的呼唤钻入耳中,沐雨棠转身望去,只见苏逸轩手撑着地面,慢慢坐了起来,苍白的面容恢复了些许血色:“轩表哥,你醒了!”
苏逸轩点点头,看着不远处的死士尸体,眼瞳里闪掠一抹冷锐,随即又消失无踪,抬头望向沐雨棠:“是你救了我!”
沐雨棠轻轻笑笑:“我也是碰巧路过,才会救下表哥,表哥得罪了什么人,竟然让他们派出了四名死士暗杀?”
死士极难培养,就算培养好了,也会用在最关键的时刻,不会胡乱动用,敌人派四名死士前来行刺,可见那人对苏逸轩是恨之入骨!
冷逸轩剑眉挑了挑:“我最近和往常一样,在苏府和军营之间往来,除了处理军中事务,就是训练兵士,没和别人有过冲突!”
沐雨棠目光一凛:“真的?你没有得罪过任何人?”
“事关我的性命,我不会撒谎!”冷逸轩看着沐雨棠,目光凝重。
那就奇怪了,冷逸轩没得罪人,怎么会有死士莫名其妙的要置他于死地?
“表哥刚才在哪里喝酒?可有朋友陪同?”在敌人网里查不出线索,沐雨棠就从有问题的酒上着手。
冷逸轩目光幽深:“城外有座简陋的酒肆,距离军营比较近,很受兵士们的欢迎,闲来无事,他们就会去那里喝酒,今天正值休沐,我处理完军营事务,准备早早回府,在酒肆旁遇到了很多将士,架不住他们的邀请,喝了几杯烈酒!”
沐雨棠漆黑眼瞳微微眯了起来:“第一个请你喝酒的人是谁?”
苏逸轩眼前浮现那一张张熟悉的容颜,眼眸里浮现少有的凝重,低低的道:“我和那些将士是同生共死过的兄弟,他们不会谋害我!”
“那你酒里的药又怎么解释?”如果沐雨棠没来还玉牌,就不会救下苏逸轩,苏逸轩药效发作,毫无还手之力,定会死在那四名死士手里,她也不想怀疑那些保家卫国的将士们,可事实摆在眼前,她不得不怀疑。
苏逸轩看着她凝重的目光,眸底闪着复杂的神色,她是为了他,才怀疑将士们,可他总觉得,将士们不会害他:“药下在了酒里,接触过酒的人都有嫌疑,但我觉得,有一个人的嫌疑最大!”
沐雨棠目光一凝:“谁?”
“酒肆掌柜!”苏逸轩低低的说着,目光凝重:“他虽然没给我倒酒,但我饮酒的酒杯是他拿给我的!”将药抹在酒杯上,也可以让他误服无色无味的昏睡药。
沐雨棠目光微凝:“那酒肆开了多久了?”
苏逸轩轻声道:“两三年了!”
无论是古代,还是现代,潜伏的奸细们都很有耐性,别说是两三年,二三十年都可不动声色,表哥和军营的将士们兄弟情深,不愿怀疑他们,沐雨棠就从毫不相干的人开始查起,酒肆的掌柜也确实有嫌疑:“咱们试试那酒肆掌柜,就可知晓昏睡药是不是他下的。”
见沐雨棠将怀疑的目光从大军营将士们,移动了酒肆掌柜身上,苏逸轩悄悄松了口气:“怎么试?”
他并不知道谋害他的人是谁,将事情推到酒肆掌柜身上,是因为军营里有些人的背景比较复杂,他不想让雨棠牵扯进来涉险,他自己能够应付,如果真是他们要杀他,他也绝不会对他们客气。
“当然是悄悄的试!”沐雨棠微微一笑,高深莫测。
夜幕降临,将士们全都回了军营,酒肆掌柜关了店门,遣退了伙计们,独自一人拨打着算盘,噼里啪啦的清算着白天的收入,看着帐账册上那漂亮的数字,掌柜乐得笑眯了眼睛。
一阵清风吹过,刮得台上烛火明明灭灭,掌柜放下账册,伸手去护烛光,却见房间中央站了个人,玉色的长袍,挺拔的身形,俊美的容颜,冷锐的目光,赫然是少将军苏逸轩!
掌柜大惊,墨色瞳仁剧烈的收缩:“苏……苏少将军……”
“谁指使你害我的?”苏逸轩冷冷看着他,清俊声音也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掌柜眼瞳里飞快的闪过一丝什么,不解的道:“苏少将军在说什么,草民听不懂!”
“如果你真听不懂,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先害怕,后镇定了!”沐雨棠慢悠悠的从苏逸轩身后走了出来,看着震惊的掌柜,眸底浮上一抹轻嘲:“上午时分,表哥喝下了你下了药的酒,药效发作时,没有丝毫抵抗力,只能任人宰割,你笃定他会被死士们杀死,他突兀的出现在你店里,你才会那么震惊!”
掌柜怒瞪着沐雨棠,恶狠狠的道:“你不要信口雌黄,苏少将军是酒肆的老主顾了,草民干嘛要害他?我这店门都关了,苏少将军突然出现,我老眼昏花,一时没看清他的模样,以为是盗贼,才会吓了一跳!”
沐雨棠不屑冷哼:“人震惊,瞳孔会放大,脸上也会露出震惊的表情,可你看到表哥时,瞳孔在剧烈的收缩,那不是震惊,而是惊恐,你在惊慌,你在恐惧,因为你害怕表哥活着回来,是为了找你算账!”
他们来酒肆,只是想试试掌柜,没想到还真试出了问题!
掌柜眸底闪过一抹浓浓的讶异,虽然只有一瞬间,还是被冷逸轩看到了,他足尖一点,刹那间来到了掌柜面前,伸手掐住了他的脖颈,冷冷的道:“幕后主谋是谁?”
“草民没害苏少将军,真的没有……”掌柜挣扎着,急急的辩解。
“还狡辩!”沐雨棠从衣袖里拿出一把匕首,横到了掌柜脖颈上,锋利的刃紧贴着他的动脉,浓浓冷意透过肌肤渗进血肉,冻得他全身发冷:“你不承认也没关系,我直接杀了你,以绝后患!”
眼看着沐雨棠的手腕就要用力割断他的动脉,掌柜目光一寒,挥掌打向苏逸轩!
强势内力来势汹汹,苏逸轩的手蓦然一松,掌柜看准机会,像狸猫一般,猛的窜到了窗前,伸手拉开了窗子,映入眼帘的不是夜色,而是一名美丽女子。
美丽女子轻轻笑笑,反手一掌,狠狠打到了他胸口上!
掌柜猝不及防,被打回房间,重重掉落在地,摔的头昏耳鸣,眼冒金星,一块木牌从他身上飞了出来,‘当啷’一声掉落在地……
沐雨棠循声一望,清冷眼瞳猛的眯了起来:“那是……淮南侯府的出入令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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