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赐予些金钱财货,便供出了他们所能知道的情报。
原来这群人居然为契丹大辽时代守卫西境的“乣军”士兵。乣军即是辽的边防军,平日里驻防在边塞壁垒当中,而前三年时他们的上司遥辇乣小将军忽然下达命令:全军开出防地,骑马带上必备的粮秣和武器,一路向西,不知何故。
结果在半途当中,汇聚起来的各路乣军士兵越来越多,达到了二三千骑,不知走到了何处,将军突然在片草原里将他们聚集起来,搭起座帷幕高台,上面站着位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亲王,高呼我大辽的天祚帝蒙尘在外生死未卜,现在我们要暂时屈事于宋,奉戴宋国的公平王殿下向西征讨,只要攻灭了忽而珊(即呼罗珊)和花剌子模,公平王即许诺我们在彼处复兴大辽,作为藩国屏障。
说到这里,那被俘的甲骑异常愤怒,大骂这四个束珊毫无忠义廉耻。
但高文叫侍卫将其拖下去,继续要求这四人说下去,比起大公平王他现在更关心那位要求乣军降服于宋的年轻契丹亲王是谁。
“耶律大石。”一人报出这个名字,而后其余三人互相看看,也都点头,暗地里表示赞同,并且向皇帝招供,“此次自巴里黑(巴拉克特)南来大军的统帅,亦是耶律大石殿下。”
耶律大石?
高文的心中又惊又喜,喜的是他知道这位名号,这位在本位面的辽亡后不折不饶,一路向西,后来于卡特万之战里大败塞尔柱帝国,建立了雄霸中亚的“西辽帝国”(其出土文物高文在穿越前,曾搞到过一个能生火加热的八角砚台);惊的是,这位确实是提前不少年跑来,并且还主动投降了宋,这是个什么道理?
接着那四名束珊又说,西进途中各族蛮骑如回鹘、室韦蒙古、喀喇等都陆续来投,耶律大石将契丹和喀喇人遵照辽国旧制编为“腹心皮室军”和“拽剌军”,而将回鹘和室韦蒙古编为了“鹘军”,而他们因是西番出身,所以取消了原本的乣军身份,统一被编为“束珊军”,不过本来手腕上的刺青还在。
而束珊在契丹语里的意思,就是“珍珠”,主要由沿路的他们在战斗里主要担任步兵,伴随骑兵冲锋,还要射箭发炮;至于“皮室”则是“金刚”之意,而“拽剌”则是“巡警”之意。
“那你们所说的公平王的宋国远征军呢?他们的编制和战术如何?”高文询问道。
被俘的束珊便说,公平王的大军每每和他们保持相当的距离,根本无法窥探其中的门路,哪怕到了奥克苏斯河东岸,这支军队也驻屯在布哈拉的城中,而耶律大石的队伍则驻防在野外。不过大石对公平王异常敬畏,经常前去布哈拉的幕府当中奏事密议。
此外,其中一人说,他有同袍曾经偶然看到公平王的行军大阵,约有两万人上下,行伍里有许多奇异的车辆,但当高文询问这些车辆有无在槽道上行走时,束珊们都摇摇头,说并无这样的现象。
“看来那个叶通判果然是在吹水。”高文冷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