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方锦书就靠他母亲的朋友和保姆照顾生活起居,上大学之后就独立生活了。他的画画的好,经常斩获大奖,大学之后就已经开始自己赚钱了。
“你怎么看?”叶问说。
“铺里村那夫妻俩带走的很可能就是'影子',当时也许以为他死了,可是后来他又醒过来了,夫妻俩便悄悄在家里抚养他。六岁的时候回到方锦书家敲诈了一笔钱,把方传书留下就走了。当钱挥霍得差不多,两口子又找到方锦书家继续要钱。那时候,方锦书父母已经不在国内了,他们只能威胁兄弟俩。兄弟俩只能又给他们一笔钱,但是他们或者他们中的某一个人觉得不能继续下去,于是偷偷跟着夫妻俩潜回铺里村解决掉了他们,埋在地窖下面。从此一劳永逸,安枕无忧。”
“跟我的推测差不多。”叶问打了个响指说。
“方锦书到底有没有参与?”凌煊自问道,“还是他没有参与,仅仅是知情?他曾形容自己处在深渊中,而雪灵是射向深渊的一束光……”
“方锦书参与也是有可能的,'影子'出现之后,不管他接受与否,他们已经成了栓在一条绳上的两蚂蚱,除非他们的父母承认孩子没死,那可能会摊上官司,鸡飞蛋打。他们的父母选择沉默,其实就是选择了'影子'和方锦书悲催的人生。”叶问说。
“方传书尽管回了家,却只能以方锦书的名字生活。按我的了解,铺里村的夫妻俩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也不敢告诉别人自己养了个孩子,只敢掩人耳目地把他藏在地窖里。直到五六岁才找到方锦书他们一家人把人送过去,并成功敲诈了一笔钱。”
说到这儿,俩个人都沉默了。那样黑暗中生活的六年,已经不能算是生活了,只能算是监禁、仅仅是活着。
人生中本应该最受父母亲人呵护的几年就这样阴差阳错彻底丢失了。
“有没有可能,把千雪灵比喻成黑暗中一束光的人是方传书?”叶问忽然问道。
凌煊一愣。
叶问继续说:“相比于仅仅是活着,和一直生活在温室中的孩子,谁更有攻击性和求生欲?从这些案子查下来,你有没有一种感觉?千雪灵无意中激发出方传书更多的攻击性,从一开始他为了自己能更自由的生活,想尽办法阻止方锦书与千雪灵谈恋爱,到后来却开始帮他,威胁她,让她对方锦书产生保护欲,把他们绑定在一起,就好像替自己的未来生活铺路一样。你觉得呢?千雪灵现在能分清他们俩吗?”
“本来是能分清的,但是方锦书为了包庇他哥哥做了很多傻事,让雪灵很崩溃。”凌煊说。
“如果不是为了包庇,是被方传书算计之后清醒过来转而想反击除掉他呢?”叶问说。
“方锦书不是那么狠毒的人。”凌煊说。
“你呀!太善良了!我总想跟你说来的,我知道你爱上了千雪灵,可你毫无力量和动机跟方锦书竟争。要我说,方锦书就是表面上装得率真直白,喜怒哀乐不加掩饰,可实际上腹黑攻于心计。而千雪灵表面上攻于心计,不喜形于色,内心却始终是个脆弱单纯的姑娘。我承认这两个人我真是看走眼了。”
凌煊无语。
“组长!方锦书和千雪灵去了机场,准备出国,怎么办?”
一名专案组队员推门进来问。
“快联系机场警队,安检时就拦住他们……”
江叶问果断给出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