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剑宗教规森严,出此一反骨,本当清理门户,却不知为何,我那宗主师兄突发善心,留了他一条小命,不然他怎还能在此丢人现眼。”当下故作叹息。
那使者盯着杨晋一,觑着眼,语气不善,用一口难听的中原话,冷冷道:“你不是剑宗的弟子,就不该再叫他作‘师叔’。”说着看了看陈向权。
杨晋一看他打扮,和三年前在东海海岛见过的人一般,知道他们是蓬莱来的,气道:“我喜欢怎么叫,关阁下什么事?再说,姓杨的叫得是‘赵师叔’,却没叫‘陈师叔’,又关他陈向权陈执事何事?”
陈向权见他杨晋一和刘扶苏、肖玉那两个家伙一般无二,对自己还是这般无礼,心中恼怒,斥责道:“师什么叔?谁是你师叔?我们剑宗可没你这号败类。”
杨晋一凝紧的眉头忽然舒展开,啧啧道:“陈执事,这么些年,你可是一点儿也没变。我没在山上的这些年,只怕你还在纵容南宫克凌弱暴寡,不将宗门规矩放在眼里。要我说,‘败类’二字,该当由您阁下笑纳,晚辈却是大不敢当。”头一偏,不去看他,却朝着二楼拱了拱手。
陈向权冷哼一声,翻过二楼的栏杆,轻飘飘落在四人桌前,道:“小东西,你骂谁是败类?”
“谁骂我,我骂谁;谁接话,我骂谁。”
陈向权抬手便是一掌,打向杨晋一左脸,速度之快,常人绝难反应得过来。要是以前,他杨晋一必然结结实实受了这一巴掌,但现在他既不是剑宗弟子,实力也今非昔比,自是不会再吃这哑巴亏,脑袋一偏,便轻松将对方的手躲开,左手还作势要去撩其下阴。
陈向权见他轻松躲过,心中又惊又怒,喝骂道:“小东西跟好不学好,跟坏要学坏,天生坏种,我正教人人得而诛之。”还手一挡,作势去打杨晋一的手。
殊不知杨晋一这一抓乃虚招,他招式未老,手腕一翻,自怀中取出一支长箫,却正是当年白灵赠给他的那支由真龙犄角所制而成的八玄,同时,趁着对方还挡之际,已从座位上跳起身来,和陈向权保持了一段距离。
杨晋一手持八玄,盯着对方,道:“大南北以大欺小,现在又想恃强凌弱,自己行事卑鄙,便觉人人都像你一般下流无耻,哈哈,剑宗上下,人人做事正派,唯有南北品德卑劣,可悲,可叹。”
那吃鹅腿的憨汉子问道:“大哥,这位小大哥说的‘南北’是什么?”
陈向权冷眼瞪着他,跨步上前,反手在他脸上扇了一巴掌,只听“啪”得一声脆响,那憨汉子被陈向权一巴掌从座位上扇飞了出去,狼牙棒却紧握在手不松开。
“乌合之众!”陈向权冷冷道。
憨汉子跌飞出去,撞翻一桌食客的桌子,竟是哼也没哼一声,又从地上爬起来,怪叫一声,举起狼牙棒,呲牙咧嘴冲了过来。
陈向权理也不理,他那一巴掌原本就未用力,不然那憨汉子岂还有性命在?此下见对方不识好歹,又要来打,心中恼怒,就要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却没想与这胖子一桌的其他两人,一个举刀,一个抡斧,齐向他面门斫下。
“找死!”
陈向权眉毛倒竖,法宝仙剑平腰画出一个半圆,剑气凛冽,店内懂点功夫的人都惊咦出了声。
杨晋一见这三人修为虽然修为低浅,但一个遭难,其他两个却也不会袖手旁观,心中登时大生钦佩之情,脚下动起,便要阻止陈向权伤人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