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现在的状态也是生不生死不死的,但因为不怎么在乎,以至于昨日里看见那东西的时候也下意识忽略了其他。
现在想想,如果是那样的状态,侯府人会如何看待?
他们知道它的存在么?
顾闵闵呢?
都是问题,太叔妤需要找线索。然而到了那边,蔷薇枝里整齐娇艳,全无痕迹,仿佛昨日发生的一切全是她的错觉一般。
太叔妤撩开裙摆,蹭了一点泥土磨开……干燥的。
昨夜雨大,不该的。
而王府里哪里会有干燥的泥土,有又是谁处理了现场?
太叔妤正思考着这些,不妨突然衣袖被人拉了拉,她回首,看见一个王府侍女装扮的怯生生的姑娘。
“啊啊啊。”姑娘见她看过来,伸手急忙比划,“啊啊,啊啊,啊。”
太叔妤:……
她抬手压住姑娘的肩膀,缓声道:“慢点,不要急。”
然而她这样一说,只见姑娘顿时更加急切了:“啊啊啊啊,啊啊啊!”不光比,还要拉着她走,“啊啊——”
突然戛然而止。
太叔妤顺着她骤然恐惧的眼神看过去,就看见了昨日不见的大夫人。
钱妆一身华服,身后侍女端着木盘,上面摆放着一簇簇新鲜采摘的花卉和一小**子露水……别问太叔妤怎么知道是露水,她上次误食后听钱妆的侍女尖叫过。
瞧见两人,大夫人妆容精致的眉眼有些不明显的惫懒,上挑的眼尾又像有些锐,矜着嗓音道:“侯府重地,疯疯癫癫成何体统。”
她侧侧首,唤侍女:“去,别让人伤了世子妃。”
“是。”
太叔妤瞧一眼,看到前一刻还急切地手舞足蹈的怯生生姑娘此时安安静静的低着头,顺从地跟着走了。
钱妆对她的视线视若无睹,带走了人,自己也要离开。
太叔妤跟上,走到前面,背着道走路,看着钱妆,问:“那人?”
钱妆顿一下步子,回她:“你不是为了顾闵闵而来的么,她以前是顾闵闵的侍女。别问为什么现在哑了,不知道。这高门大户事情多了去了,奉劝你一句,不要多管闲事。”
太叔妤嗯头,然后恍若那个头是点来玩的一般,又话多道:“我昨夜在这儿遇见一个很奇怪的东西。”
“他咬你了?”钱妆去了一处华庭,择了石桌放上花卉露水,“医师府里有,自己去叫。”
太叔妤摸摸自己的脸,突然笑道:“妆妆,你不觉得我们长得很像么?”
钱妆瞥她一眼:“左逢春真容我见过。五年前。”
左逢春是才妓,在未出阁之前一直出席都带了面纱遮面,故而知道真容的人并不多,也是为什么顾闵闵能偷梁换柱的原因之一。
钱妆修剪花枝,说了点往事,看不出是有意还是无意。
“父亲发迹得早,我只比她小一岁,某次父亲见她名气愈显起了接回来联姻的心思,母亲不愿意,吵架的时候被我偷听到了,不服气,所以去了楼里看。”
“然后遇到了为她才名所倾的长德府大公子。”钱妆神色淡淡。
长德府大公子,不就是钱妆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