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何家少君口中奉承了一句后,随即跟着自家父亲,也出了凉亭,走向了马超、何娥两人。
此时,马超在何娥面前,绝口不提和何父的对话,他温柔地对何娥笑道:
“我已经与汝父说好了,不久之后就会遣人前来提亲,他也已然应允,短则半年,长则一载,绝不会让你久等,但你一定要等我!”
“这,莫不是”何娥心中意识到了不对劲,马超也没有把话说明白,那边走来的何父已经开口。
“孟起,今日之事,再闹下去对何、马两家都非好事,天寒地冻,还是带着家兵早日回府吧。娥儿,你也该回你的寝室去了。”
马超闻言转首看向走来的何家父子,他点点头说道:
“在下绝非无礼之人,这就告辞离开,只是在此之前,何公应允之事,还请莫要食言。”
何父点点头,算是默认了。马超见状,重新看向何娥,说了一声“等我归来!”后,就转身带着家兵离开。
何家少君一见马超抽身,立马带人护在自家妹子之前,挥手就让跟来的侍女将泪眼朦胧的何娥带回寝室。
在何家人持械一路目送的情况下,马超和两名家兵走出了何府大门。
重新上马的两名家兵恍若隔世,他们这一趟恍恍惚惚,在何府之中接连碰上了莫名其妙的变故,又不敢向当事人的马超询问事情原委,只能够出声问道:
“少君,现下我等还要去哪里?”
马超闻言看了一眼自家的家兵,沉默了一会,又看了看何府的府邸,随即催马迈动四蹄,口中说道:
“去军营!”
易县城下,袁军大营。
袁绍负手站立在高耸的望楼上,望着公孙瓒军据守的易京,皱着眉头,陷入到了沉思之中。
易京与其说是易县一座城,还不说是由重重楼橹、营垒构成的一整套防御工事。而它们如众星拱月般拱卫的,正是由公孙瓒亲自据守的“中京”。
攻城之初,河北兵卒光是为了填平沟壑、拔除敌军布设的鹿角,就花了大半个月的时间。
此后的攻城,为了攻取易县外围的楼橹、营垒,袁军不得不修建冲车、车、云梯、井阑、钩挠等大量的攻城器械,然后派出步卒进行四面强攻。
而据守楼橹、营垒、城墙的敌军抵抗也十分强烈,河北兵卒虽然屡屡攻破城橹、营垒,但在寸土必争、连日强攻的情况下,还是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因此,到了寒冬腊月、大雪纷飞之际,急于取胜的袁绍也不得不下令各部人马暂缓进攻、休养生息,转而挖掘壕沟、修筑营垒,采取消耗战术,将公孙瓒军围困起来。
只是对于自修筑易京以来,一直力田畜牧的公孙瓒军而言,经过了一个冬天的消耗,军中也还远不到山穷水尽的地步,而且据说公孙瓒已经联络到了黑山、阎行等势力,开春后恐怕会有大批外援前来营救。
这让袁绍这位河北雄主内心十分烦躁。
围困的时间太久了!
冬天已经过去,北国的气候逐渐转暖,候鸟也赶在返回家乡的途中。
野心像蔓草一样突破湿润的土壤,悄然滋生,冬眠的万物在渐渐苏醒过后,也已经蠢蠢欲动。
与其他两方一样,袁绍在安邑、许都等地也设有自己的细作,据他所得到的情报来看,阎行一方并没有深陷在北方胡人的混战之中,曹操更是在消灭了吕布之后,分任官吏,然后就率军拔营,离开了徐州,返回了许都。
乱世之中,背弃盟约、趁虚而入,乃是不变的常态。难保其他两家在偃旗息鼓的情况下,看到河北大军顿兵于易京城下,不会已经悄悄将目标转到了自己的身上。
“元图,攻拔易京的战事,必须加快了,各项事宜,是否均已安排下去?”
袁绍稍稍松开了眉头,向着一旁的心腹谋士逢纪问道。
逢纪点点头,恭声说道:
“明公,一切都安排下去了。只是,,,”
“只是什么?”
“今岁的雨季很快也会来临,春雨连绵,挖掘地道的进度怕是会耽搁下来。”
为了尽快消灭公孙瓒,袁绍和帐下谋士已经商量出了几个方略,其中一个是诱使公孙瓒出城,在野战中消灭公孙瓒的主力,另一个就是暗中挖掘地道,破坏公孙瓒赖以坚守的最后几座楼橹。
“不管有什么原因,都必须按照原定计划完成!”
袁绍斩钉截铁的说道,河北大军没有多少时间,再陪公孙瓒这头乌龟在这里耗下去了。
在北方零星几股残存势力相继覆灭之后,袁绍也已经预感到了,一场席卷北方的大战即将来临。
只是不知道,这揭开北方大战的第一场战事,将会在哪一个方向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