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六插八大橙武, 取人性命就像切白菜。
敌人临死前看着银甲红袍的身影越来越近, 眼中恐惧、震惊、错愕,所有复杂的情绪都被揉成了一团。
在长-枪逼近时, 没有丝毫反抗能力,还来不及感受生机的流逝,头颅与躯体已经分离。
它们滚落在地上, 被铁蹄踩踏成粉碎,融混在泥土中。
而那取人性命的人,他稳坐于高大白马之上,温热的血溅射在他的脸颊与衣袍,可在这一刻他的眼中却仿佛看不到这人间地狱的战场,只有一片漠然。
战局以耸人听闻的, 因为一个人而被扭转。
北厥军中有人认出了那杀人不眨眼的杀神, 昔日的恐惧再一次漫上,席卷全身。
握着武器的手因为恐惧而发抖, 出战前种在心间的坚定不再。
这世上没有多少人是不怕死的, 只是有时候自己的生死却又由不得自己做主, 即便自己不想死,也不得不为了各种各样的原因和理由而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
但总也是会存有侥幸的心理,想着,万一自己就能活下去呢?
于是往复, 然后麻木。
然而偃笑的出现,却让所有见识过的敌人都深知,那个人的枪下没有所谓的幸存者…
敌军溃不成军, 他们的将领自然也是察觉到了己方军心不稳,不得已只能撤兵。
唐军获得了暂时的胜利。
回到营中偃笑直接去找李沛,李沛也刚回来,身上染血的甲胄还没来得及卸下,形容狼狈。
“叔伯方才可是受伤了?伤势可严重?”刚见到人,偃笑就发现李沛身旁有一名军医在替他包扎手臂,只一眼偃笑就看清,那伤口自手肘斜下方一直延伸至快到手腕的地方。
虽然还没到深可见骨的程度,但也是皮肉翻滚,再看包扎时李沛紧皱的眉头,和鬓角的汗也知道伤势疼痛难耐。
见来人是偃笑,李沛示意偃笑自己在旁边先坐一会儿,等他的伤势被处理好后,军医带着药箱离去,帐中其他人也一同退下,只余下偃笑和李沛两人。
“你回来了。”
“朝廷那边下发的调令,我怕北境安危受影响就先回来了。”
闻言李沛止不住的叹气,心中也有几分愤恨,却又不得不因为有所顾虑而不能说。
“你的担忧是没错的,朝廷那边向来如此。没有亲眼见过,没有亲身体会过,他们根本不知道这里的将士们每天过得都是什么样的日子,只会躲在安稳的京都争名夺利,自己人和自己人窝里横,那些个文官可真是我大唐的国之栋梁啊!”
说到最后的几个字,李沛几乎是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的挤出来,再加上他脸上的复杂的情绪,任谁都能听出来这是反话,但偃笑这时候却不好去接这话。
因为北厥对大唐常年虎视眈眈,在边境驻守的兵力也逐年有所增加,至今年初已经有二十万之数。但即便是这样庞大的一个数量,对上北厥却也没有绝对的优势,北厥的兵力同样不可小觑。
然而以往交战,即便双方各有输赢,但却总是在相对平衡的点上。然而前不久,朝廷那边竟然下发调令,要从北境这里调走近十万数的兵力。
北境驻守的军官自然不同意,没人比他们更清楚这里实际的情况是怎么样的。但无论他们如何举例,又或者晓之以理,朝廷那边对于调令一事仍然没有丝毫的动摇。
随着北境唐军被调走大半兵力,原本往常只是偶尔会和唐军小打小闹的北厥,却突然对唐军进行了猛烈的攻击。
唐军面对北厥即便从未放松过警惕,然而兵力上的悬殊还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显露出来,于是才有了后来以诡计奇袭险胜的事。
但随后消息泄露,唐军被大败,至此偃笑已回来了。
“……如今朝廷形式复杂,即便是皇上也是步步艰辛……”
偃笑这话其实说的还是委婉的,如今的朝堂形式,不论是否身处京都,有谁会不明白的,不过是大家都没明说出来罢了。
“但……皇上他也在努力,在尝试着想要改变。”
“希望如此吧。”
当今圣上登基也不是一年两年了,可每次回京述职看到的,都是一如既往的怯懦,那样的君王如何让人看得到希望?
但这些想法也只能藏在自己心里,一旦说出来,且不说是否会引来杀身之祸,这般一下往日种种意味就都不同了。
朝廷上的避讳之事,明显不适合在现在的情况下谈论,偃笑岔开话题便问起了北境的近况。
说到当下的事情,李沛注意力很快就转移,于是将偃笑不在期间发生的一些比较大的事大致的说了一下,并就最近的事情,把自己心中的怀疑和偃笑说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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