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佛之首

词落定，明卷眨眼白亮，灿然光华中，照见两人凛目，倏然。

    “喝！”

    “喝！”

    杀声犹在空间回响，掌袖已在风中慢移，看似平缓延滞，处处机烽点落。

    帝如来一声沉喝，雄浑力量喷涌而出，顿时掌风凌厉，扑面而来。

    霁无瑕一撩裙摆，起手扬袖，并指成剑，勾画璀璨星芒，锐锋凛然。

    数度交手，拳来掌往，帝如来不见分毫气弱，掌印交锋，尽显佛家先天风范。霁无瑕也是风彩卓然，谪仙风采尽显澎湃气势，脚下寸步之间，方圆自如，应对帝如来攻势如轻松写意，游刃有余。

    僵持不下，帝如来捻佛指，起绝式，“喝！吾佛照灯印。”

    灯印压落，墙上经字，或化慈眉菩萨，或化怒目金刚，庄严欲驯佛下狂徒。

    霁无瑕见状，翻指提元，“天行九歌·一剑风辉惊虹起。”

    名招一展，犹是仙风浪出，浩气星落，剑锋似长虹贯日，爆窜而起。

    天行九歌，佛首绝式，两相交际，乍闻崩然数响，双方更退数丈。但见帝如来强行顿住滑行的身躯，勉励再提，强势反击。

    “吾之立场，象征云鼓雷峰，吾，不能败。”一声不能败，帝如来掌现无匹，顿时万字法印显现，开宗明卷应声开合，恍惚之间，禅海降雷音，天光照如来，“吾佛慈航，百心如一，金刚萨埵卍莲忏，喝！”

    清声破空，乍然百丈佛墙如经閤落，周旋千转，映现世尊如来像，正是无上正觉，功德圆满，雷峰四周，因这股圣气运出，清风飘扬，佛赞庄严。

    霁无瑕一声赞叹帝如来威能，但——

    “吾之面前，汝，无胜，唯败。”

    只见霁无瑕腾空而起，周身迸发万丈华光，脑后金轮浮现，照耀大千世界，遍照寰宇无限。

    “以佛对佛，帝如来，应汝之招，喝，超神越鬼·地藏轮回·十方普渡。”

    终极之式，轮回地藏，霁无瑕身后空中，浮现地狱之境，满天神佛映照，庄严肃穆，更是威如天狱。位于主位的地藏菩萨，引领万千佛陀，吟诵佛语，随后经文化做六道轮回，恐怖之力，六合唯一之后，喷涌而出。

    一声轰然，极端过后，便是死一般的寂静，而在开宗明卷之下，赫然只见如来吞败。

    “帝如来，无愧四境佛宗战斗之首。”

    玄境明都，湿暗地牢内，石尖涓滴着一滴一滴的水泪，如时间蜿蜒着生命的余叹，攒聚无数情感之后，便滴落黄尘。囚禁再此的鷇音子，唯有与无声为伴，等待着最终的宣判。

    此时天谕与地擘来到了。

    鸠神练看着狼狈不堪的鷇音子，说道：“如此潦倒模样，真让吾替你惋惜。唉，为何要如此仇视吾呢？和平共处不好吗？”

    “鷇音子所求，非一人之平和立世，吾所仇者，乃为祸天下者。”鷇音子面对如此困境，仍然面不改色，“既然落到你们手里，那又何必废言，杀了我吧。”

    “如此一心求死，不似你之作风。哦，你想用你的死，激起世人对逆海崇帆的反思与叛动，对吗？”鸠神练作为一方之主，岂能看不透鷇音子的算盘，顿时一阵讥笑，“可惜你失算了，明日一早神就会降下旨意，将你处死在大众之前，作为你亵渎神意的惩罚。”

    鷇音子冷哼一声，“你尽管伪造神意吧，吾之死，会让世人看清你的虚伪。”

    “等着看吧，群众会为你的死而欢腾。”

    开宗明卷，一招不敌，如来吞败，暗淡的开宗明卷，似是也在昭示着云鼓雷峰的落寞。战斗佛宗，也自当毁于战火之中，何其寂寥，何其哀叹。

    这时，赤慧慈航自暗处现身，“赤慧慈航拜见府尊。”

    霁无瑕自然知道御下的手段，挥手赐下一枚灵丹，“此事，做的不错，吾不会吝啬对汝嘉奖。”

    智慧慈航欠身行礼，恭敬地说道：“府尊之令，自当全力以赴，哪怕粉身碎骨，也要保证完成。”

    “哈，记住这份初心。”

    但就在此时，霁无瑕忽感一阵邪气自帝如来身上逸散而出，暗道一声不妙。

    “尔等，退后。”

    只见原本静止不动的帝如来，周身邪气爆窜，好似化身酆都鬼神，好不骇人。

    “嗯，这是……”

    紧张，紧张，紧张，开宗明卷再起波澜，现身的帝如来究竟为何？忽然出现的邪气，又将引发何种变数？失手被俘鷇音子，是否将在人间浩劫解除的当下，迈向不可违逆的终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