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偶遇

    小洵酸酸道：“真是要嫁人？没骗人？”潋滟和老板娘都点点头。“那需要我准备什么？老板娘你要为她准备好嫁妆了嘛？”老板娘慢悠悠道：“这个不用我准备，陈府自然会给准备好的。”说罢，看了潋滟一眼。便什么都不肯说了。

    没过几天，果然陈阁老家的三公子就上门把潋滟接走了。那陈公子嬉皮笑脸也没个正经样子，骄傲而自恋，但是看到潋滟的第一眼却惊为天人。再见潋滟时，她俨然成了陈府的大小姐。小洵震惊的下巴都脱落了，只知道当时老板娘上京给陈阁老看病，没想到把陈府的大小姐给带回来了。早知道潋滟身世显赫，当时该多讨好才是。如今悔之晚矣。

    老板娘闺名江心月，自称霜居，时常成自己是小寡妇。面庞娇媚婉转，身姿婀娜，十句话中有九句话当不得真。所以对于她的自我介绍，小洵向来当不得真。甚至小洵觉得连她的脸都不一定是真的，因为她总是会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当然了，她的些手艺不是拿不上台面就是不靠谱。以至于听说她当时治好了陈阁老，小洵的下巴感觉又要脱臼。

    时光容易把人抛，这话一点都不错。展眼间又一年过去了，老板娘还是在不靠山不靠水的京郊开了一家茶舍，唯一的好处就是来往行人极多，生意倒还不错。作为一个茶博士，小洵觉得自己还是很合格的。就是能够把水烧开，倒进去就好了嘛。至于味道么，听天由命好啦。

    这日，老板娘江心月嘱咐他照顾好店里，说是要进城买茶。小洵满嘴应承了，心中乐翻了天，终于可以自由一段时间了。表面上还是一副闷闷不乐的表情，内心快乐的都要把嘴角撑歪了。江心月翻了一个白眼，匆匆叮嘱几句就走了。

    且说江心月来到城里，并不着急买茶，直奔陈府。没有多久她便见到了潋滟。一年不见，再见时二人感触良多。潋滟出落的愈发美貌，温柔中带着大家的气象了。江心月很满意，她告诉潋滟，这次来她决定在陈府多逗留一段时间。潋滟二话不说，满口答应了。

    因陈府为潋滟单独开辟了一个院落，来往人员并不多，使唤的丫头也并没有几个。只有陈家三少陈迹时不时的送些礼物来。潋滟并不为意，多是分给了手下的丫头们。听潋滟说她回京以来那位李珺大人已经步步高升，从翰林院侯缺已经升为正员了。如今娶了史家的小姐，更是意气风发。唯一的不足便时结婚两年，二人至今尚无子嗣。

    江心月问：“那他母亲不着急么？”潋滟说：“着急有什么用，管他再好强的人，到了别人的屋檐下，也不得不低头。如今母子二人对史家大姑娘还是很和善的。”江心月又问道：“难道史家就没有问一问当时他退婚的事情吗？”潋滟道：“这有什么可问的，别说还没有结婚，就是结婚了，只要他休了妻也照样不耽误他的锦绣前程，古往今来莫不如是。”江心月点头不语。

    过了几天就是佛诞日，陈府上上下下都准备去礼佛。潋滟自然也不能除外，幸而陈阁老知道老板娘江心月也在，就由着她带着潋滟单独先去。这日，潋滟用着一辆八宝璎珞马车，带着潋滟驶向京外的白马寺。因为提前已经以陈府的名义定好厢房，二人便直接入住了。因第二日是礼佛的正日子，厢房人满为患，许多香客都定不着房间。

    江心月和潋滟晚饭毕在大雄宝殿溜达时，恰巧就碰见了一位香客。这位女客看起来虔诚极了，坐定礼佛的模样仿佛一切都打扰不到她。整个人如清风明月，看起来柔弱可人，微抬得下巴却增添了三分倔强。一看就让人不由得心生好感。

    一会儿见她颂佛完毕，见她款款起身，样子如弱柳扶风。潋滟和江心月一时忘了情，四只眼睛只是死死得盯着她看。她仿佛察觉到了，回过头来见时两位貌美得女子，顿时觉得不好意思起来，望她二人笑了笑，当目光看向潋滟时，也忍不住露出惊艳得神情，而后便微微向二人行了一礼，和丫头走了。

    一时江心月回过神来，笑道：“这位夫人真是美貌得很，可惜身子骨不好。只是这身体不好对别人而言是天大得缺点，对她却增了三分柔弱，三分娇艳，三分容光。可见这天地造人真是神秘莫测。”说罢仍然啧啧叹息。说罢二人相视一笑，回到厢房。

    掌灯时分，二人正要休息，谁知道外面竟然吵闹起来。丫头兰香回来说是隔壁得李夫人被高御史家的二小姐给赶出来了。一时说的江心月和潋滟摸不着头脑。兰香扑哧一笑，继续说道：“这高小姐真是个骄傲的人儿，心直口快，向来是得理不饶人。不过这次，她却是理亏的，这隔壁的厢房本来就是李夫人定好的，谁知道高小姐听说是她定的，却偏偏非要这间不可。偏偏高小姐自己那间退了，已经订给了别人。这下就算是李夫人让她，这李夫人也没地去不是。”

    潋滟听说，便不在管其他的事情了，收拾床铺准备睡觉。江心月以手扶脸，歪着头笑问兰香：“那李夫人可是李珺李大人的夫人？”兰香诧异道：“您怎么知道的？”潋滟手一顿，拉着江心月的手笑道：“咱们也出去看看，这位李大人的美娇娘到底长的啥样。”说毕二人出来。

    到了隔壁房间，只见房门大开，高小姐并不在房间。只有李夫人和丫头以及高小姐的两个丫头在。李夫人估计顾及自己的身份，不愿意和她们吵闹，拿着一本佛经自己坐在上首兀自看着。之间三个丫头吵作一团。

    二人见房里这副景象也不由得笑起来。只是这笑容还没裂开，便笑不出来了。原来这李夫人正是今日傍晚所见到得那位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