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那儿有座监狱,他的亲哥沈祥就关在那里,蹲多少年了。
沈祥是他唯一的血亲,在他还是个孩子时,是世界上对他最好的人。
家里穷,沈祥不管得到什么,都会拿给他,宁可自己饿肚子,也要让他吃饱。
所以后来即便沈祥犯了大罪,被判无期,他也会每年去看沈祥一眼。
最初是养父养母陪他去。
沈祥不再是他记忆中的哥哥,变得残暴阴沉,用恶毒的话语咒骂他。
直到这些年,沈祥才像是被磨平了仇恨,变得木讷迟钝。
吴馨,也就是他的养母,每年都希望他放下,不要再去见沈祥。
他对养父母一家抱有深重的感恩和尊敬,但在这件事上,他没有听他们的话。
芝县离晖城有500多公里,一去一回得耽误一天。
沈戟调整了之后几天的工作,空出一天来,才打开有声阅读软件,在温和的男声中进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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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美是一只雄性阿拉斯加,在“盲罪”混吃混喝,偶尔充当吉祥物,算是半个员工。
柏玉把领针从它的窝里拿出来时,领针已经被咬变形了,上面全是口水。
美美还无辜地摇着尾巴,想撒个娇,把领针要回来。
领针有几个尖锐的角,柏玉当然不可能还给宝贝狗子。
他把阿拉斯加抱起来,仔细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被领针划伤。
但即便如此,看着那枚领针,柏玉还是有些不悦。
这种领针的别扣非常牢实,如果不是自己摘下来,根本不可能掉落。
他当着沈戟的面,吐槽领针浮夸,是故意流露恶意。
可他没想到沈戟会直接将领针摘下来扔在店里。
这挺可笑的,小孩儿都知道垃圾要分类丢弃,沈老师竟然这么任性,连小孩儿都不如?
柏玉当即就想把领针丢垃圾桶,助理小康却大喊道:“柏哥,手下留针!”
柏玉:“……”
小康连忙把领针抢过去,“万一是沈老师不小心弄掉的呢?这一看就不便宜,人家如果来找,咱们拿不出,不就尴尬了?”
柏玉懒得跟小康争。
领针就不可能是不小心掉的,就算真是,都已经被咬变形了,怎么还?
结果第二天,找领针的真来了。
小谢拿着那枚奇形怪状、疑似有狗子口水的领针,表情有些纠结。
这让他怎么拿给他哥?
柏玉昨天瞧不上沈戟乱丢领针,今天见小谢来找领针,才知道领针真是沈戟不小心弄丢的。
东西落在他这儿,他没给人保护好,还被狗子给啃了,让小助理送回去,这太不会做事。
柏玉就把领针又要了回来。
领针看起来是报废了,其实能修。
实在不行,他就赔人一枚。
本以为小助理只是来找领针,结果找领针只是顺便,来的主要目的是想谈继续合作的事。
昨天别说柏玉,就是詹梦也觉得合作泡汤了。
“沈老师就是太追求完美了,他是很欣赏‘盲罪’的,咱市这么多线下店,他最看好你们。昨天那么说,也是希望让节目尽可能多地吸引眼球。”
小谢特别会说话,还拿出手机,给柏玉看自己之前和朋友过来玩的消费记录,以示自己是“盲罪”的铁粉。
“你们愿意用天涯的剧本,那当然最好,实在不愿意,沈老师最中意的还是你们啊。你们的剧本那么有水准,沈老师也是剧本杀爱好者,怎么会不懂。”
柏玉笑道:“沈老师像连普通桌游都没有玩过的人。”
小谢说:“没有没有,沈老师玩得特别好。”
柏玉将信将疑。
沈戟必然是个聪明、逻辑缜密的人,这种人即便偶尔玩一次,也不可能玩得差。
闲聊了几句后,小谢说起正事,“柏总,剧本还是用您提供的,不过有些细节,沈老师觉得还需要打磨一下……”
照柏玉以前的脾气,自己写出来的东西,那是一个字都不能改。
但既然是寻求合作,那适当接受合作方的要求,是他应当给与的诚意。
况且他听完小谢的话,觉得沈戟的安排有一定道理。毕竟在综艺制作上,锋光的团队是专业的。
事情就此敲定,小谢松了口气,“那柏总,这领针……”
柏玉笑道:“沈老师下次来时,我再还给他。”
小谢把合作的事处理好了,但没有拿回领针。沈戟无所谓,只是听说柏玉要亲自修领针时有些诧异。
那个傲气的小老板,还会手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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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的上节目机会又回来了,还是项目组因为柏哥的才华妥协,整个“盲罪”像打了鸡血,每天生意照做,该和峰光配合的地方也不含糊,凌晨场火爆,顾客、项目组、工人进进出出,外面停满了车。
柏玉白天跟沈戟派来的剧本评估团队打磨细节,参与场景布置,晚上抽空写新剧本,一天时间被占得满满当当,睡几个小时又要起来工作。
詹梦帮不上忙,只得砸钱送关怀,外卖、咖啡换着送,还亲自去嘉博兰大酒店拎了套养生餐放柏玉桌上。
柏玉看一眼就让拿走,“给我点份王大姐冒菜,谢谢。”
詹梦乐了,“五星级酒店的你不吃,非要吃路边摊?”
快到凌晨,柏玉写累了,揭开盖子,鸡汤的香味扑面而来,“七老八十才吃这么清淡。”
不过话虽这么说,柏玉还是把詹梦的好意享用掉了。
詹梦不急着走,跟柏玉聊天,顺便计划一下年末的活动。
“我后天要去趟芝县。”柏玉说:“项目组如果临时有什么问题,你应付一下。”
詹梦愣了下,“哦,你要去看小赵。”
柏玉点头,“今年早点去,一到12月就抽不出时间了。”
“咱们柏哥有情有义。”詹梦情绪一上来,就说了不该说的话,“宁安怎么就……”
柏玉一眼看过去,詹梦马上闭嘴,老半天才道:“我就是觉得可惜。”
“过了。”柏玉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行,过了,早就过了。”詹梦说:“当我没说!”
柏玉把外卖盒子拿出去扔了。
其实他心里最清楚,这事根本没过。
他装得再潇洒,还是膈应,还是在意。
七年的感情,宁安说不要就不要,他做不到那么绝。又或者只是因为他是被丢下的那个,所以始终耿耿于怀。
詹梦急于说别的,瞄到桌上的领针,“你还戴这个?”
领针掉了一颗碎钻,柏玉找不到合适的,就从一条不怎么戴的手表上取下一颗粘了上去,看着还挺像那么一回事。
“锋光那位制作人的。”柏玉说:“姓沈。”
詹梦惊得手抖了一下,“沈戟?你俩啥时候这么熟了?”
柏玉和沈戟当然不熟,面只见过一次,说的每句话不是夹枪带棍,就是冷嘲热讽。
就这种关系,还能帮对方修领针,柏玉也觉得这事儿有趣。
这领针的风格像是v国一个小众工作室出品,柏玉修之前一查,还真是。
说沈戟有品位吧,那一身的搭配实在冗杂,要不是气质在线,那么穿就像暴发户家的傻儿子。
但说沈戟没品位吧,人又知道上do.wqe挑领针,这牌子一般人根本没听说过。
柏玉正好有两枚do.wqe的领针,从没用过,想着在合作结束之后,和手上这枚一起拿给沈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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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柏玉独自开了辆越野,往芝县去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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