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官儿?如今他这功劳甚大,如今又名声在外,却如何封赏,朕实头痛万分。”如此之事,却也有些难为,若是官居高位,那苏文虽有救驾之功,破辽之能,然终究年纪轻轻,却是不能服众,日后难免冲突四起。若是封得小了,却怕那苏文冷了心肠,如今辽人虎踞东京,楚王盘卧兴庆,却是一丝儿也马虎不得,如今这朝廷可战之将,只怕也只得这个苏文了。
那高太尉却道:“陛下,如今还有一事却不得不虑。那苏文此次解应天府之围,用的乃是宁海军。那宁海军人数虽少,却是敢战的精兵,即便是辽人也吃了几次大亏。若是苏文进了应天府,这府中兵马本就不多,却都是些涣散之士,如何与那宁海军想必得?”
官家低头不语,半晌才缓缓道:“你意便是,这苏文已然不可再掌宁海军,如此他肯罢手?”口中如此说,心中却道:这苏文领宁海军入城,若是一将为大,只怕这形势便不容易掌控在手,若是要夺他宁海军,如何下手?一念及此,便道:“爱卿之言有理,却要与这苏文何等职务方才妥帖一些?”
高太尉便道:“如今这应天府内尚有数万禁军,若是领苏文去了那宁海军之职,便是他掌管着禁军,也使得他心有不甘,也不得不领命。如今这大宋,陛下还是一言以决之,那禁军乃是臣的旧部,要使得禁军归心于他,只怕殊为不易。”
那官家听闻此言,不觉欢喜道:“太尉果然老臣某国。此言大善,只是那宁海军如此一来,却使何人统领?如此虎狼之师,若是没得个得当之人统领,如何能够使其归心于朝廷?为朝廷出生入死,建功立业?爱卿心中可有人选?”
高太尉听得此言,不觉大喜道:“臣心中确有人选,只是臣心中有忧虑,故此不敢言此人。”官家听了,便笑道:“可是你旧部?所谓举贤不避亲,既是你旧部,若是才能得当,便也可令其掌管宁海军,你且此人名姓来与我。”
高太尉便道:“此人乃是臣旧部,当日臣在东京城下,吃了那太师潘美的算计,被拒之城门之外,幸得此人伍佰军士来救,生生挡住了臣身后数万辽人,使得臣从容脱身。此人却还能与辽人万人军中,逃得性命,因此乃是善战敢战之将,统领的此宁海军。”
官家听闻此言,便笑道:“朕知晓了,此人定是岳大路是也,不知朕可说的对否?”高太尉忙道:“陛下圣明,正是那岳大路,此人并不亚于苏文,若是得当,日后定然是陛下的一员猛将。”官家听得欢喜,便道:“爱卿果然思虑周全,也罢,此事我已然有了计较,爱卿此番费心了,且去歇息罢。”
高太尉见官家虽未当即应承下来,但瞧那情形,却也十之八九矣,便心中暗自得意,忙起身谢了恩,施施然去了。高太尉方去,那官家便对那后屏笑道:“爱卿且出来罢。”便听得那里几声脚步声,从屏风后转出一个人来,这人生得高大,身材魁梧,一脸肃然,却不是同平章事当朝宰相寇准是谁?
官家赐了座。寇准坐定,一脸肃然不变。官家笑道:“方才爱卿听闻了高卿家所言,却有何感慨没有?且说出来与朕听听。”一面说,一面笑着对寇准轻轻的击打手掌几下,以示但说无妨。
寇准沉吟半晌,这才叹道:“方才高太尉所言,臣倾佩万分,如此一来,这宁海军并满城禁军便落入这高太尉之手。如今官家方脱险,太尉此举只怕有所不当。那苏文既是宁海军统领,岂能就此将宁海军交付出来?方才陛下也曾言,朝廷敢于辽人一战之将只得苏文,将那辽人数次打败之人,也只得这苏文。若是使得这苏文心怀怨谤,只怕朝中便再无敢战之将也。”
官家便笑道:“方才高卿家所提及岳大路如何?此人即能领数百人距辽人,又能从容脱身,难不成不是一能征惯战之将么?比之苏文又当如何?”
寇准便笑道:“官家之意,臣尽知矣。若是论两军对阵,这两人难分上下,俱是敢战之人,若是论行军布阵,运筹帷幄,只怕那苏文还要胜出一两筹,苏文可将可帅,那岳大路只可为将,却万万不能为帅,因此望陛下慎之。”
官家听闻此言,默然不语,半晌才叹息了一声道:“爱卿之言有理,然朕所虑不周,当细细思之。”当下官家又问了城中军民如何,得知民心安稳,便点头称是。又说了一会话,便放那寇准出宫。寇准临行时,又要再劝官家慎重行事。官家只是微微颔首,并不言语。
当下,寇准出了宫,心下叹息不已。官家之意却甚是坚定,便是要多了这苏文之职,若是真依了高太尉之言,只怕那苏文从此与官家离心离德,如后但有辽人南下,楚王来侵,如何能够救得官家与水火?那岳大路虽是将才,却实难统领那宁海军。只怕日后风波聚起。心下虽有不安,然却无有劝得官家更改心意,便回望了那宫门深处,长叹一声,望自己府上去了。
且说那高太尉回了府上,便着人去请岳大路。那岳大路正于禁军营中,观看官军操演,操练间隙,众军汉便三五成群一起歇息。便听得一处有军汉道:“听闻这两日宁海军便要进城了。”
内里一人便笑道:“孙大牛,听闻那宁海军中有个当世猛将叫吴大牛的,你如今与他虽不同姓,倒也同名,如何却没得他那般本事,做的一个将军?”
那汉子旁一个精瘦汉子便是那孙大牛了,只听得他叫嚷道:“若俺也有的那般的力气武艺,莫说一个将军,便是做个元帅也是行的。”一面说,一面拿势,摆出架势。却惹得众人一阵哄笑。那孙大牛也不为意,笑道:“只可惜俺娘嫁的不是姓吴的。”
一言刚落,便惹得众人又哄笑起来。有一军汉叹道:“想我等禁军兄弟,原本乃是我大宋精锐之师,却如何一败再败,从那澶州城边一直败到了这应天府。俺本是天波府杨太尉手下的兵,如今杨太尉身死,俺也落得只能守城不出的境地。想当初,俺随杨太尉征战之时,却是可等的威风,莫说那西北蛮夷,便是辽人也不敢轻易捋虎须。”一面说,一面神色黯然。
内中一人也道:“俺也是杨太尉手下,杨太尉吃那潘美狗贼暗中害了,若是杨太尉在,我等岂能如此窝囊不堪?如何使得宁海军一战成名?”一面说,一面感叹不已。这禁军中多有杨太尉旧部,乃是不肯随潘美行动的。听闻此言,便默然不响。
这时便听得一声喝道:“恁地如此垂头丧气,哪得我大宋禁军威风?都行动些,歇过了这阵,我等再行操练去也。”一声儿刚落,便见一个为将的过来,大声吆喝起来。众军汉便懒懒起身,各自拿起器具,有气无力的摆弄起架势来。
这将看的恼怒起来,挥动手中鞭子,便要抽打,便听得一个声音道:“但且住手。如此将士,却是非一日之寒,乃是士气丧失殆尽之状。这城中禁军多为昔日杨太尉旧部,乃是敢战之兵,如今我等只能徐徐图之,不可操之过急。”来人正是那岳大路是也。
那将领命,便督促起来。只是众军士皆有心无力,不肯下气力卖命。岳大路瞧了一回,却也无甚么对策,只得叹了一声,正要离去,便听得一军汉飞奔过来道:“将军若然在此,我家太尉有请将军过府。”(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qidian.,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