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采玉一只手紧抓着岑思卿的身体,另一只手赶快捂住了岑思卿的嘴。
只可惜,她没有生出多一只手来,蒙住岑思卿的眼睛。
就在那个天高云淡、微风徐徐的凉爽的午后,岑思卿亲眼看到了自己的母亲,在几番痛苦的挣扎之后,被人活活勒死在了那凋零殆尽的院子里。
她垂下来的头,正如那院子里开败了的山茶花一样,形容枯萎,没有了任何的生气。
* * *
“真是可笑!”三皇子看着岑思卿轻蔑的说道:“难道你天真的觉得,母后会容许一个妃子威胁到自己的地位吗?她又会允许一个贱妃的儿子成为未来的储君吗?”
岑思卿脸色苍白,眼眸中透出了无尽的哀思和伤心,握紧的双拳在微微颤抖。
“这皇宫之内,无论是皇子还是公主的名讳都为逸。”三皇子继续说道:“翩翩只有你!叫思卿。呸!一听便知你是个异类,叫人心里不痛快。”
岑思卿眉心皱起,眼神中流转着悲愤。
他不免又想起了小时候躺在母亲怀中,母亲幸福的笑着对自己说道:“思卿,意思就是你父皇每日都念着我们呢。”
岑思卿的名字曾是父母相爱的见证,然而,命运却因此将他的母亲引向了死亡的深渊。
岑思卿也想过,若自己生于寻常百姓之家,母亲或许还活着,他们也可以是幸福的一家三口。然而,偏偏他诞生于帝王之家,注定承受要背负着这沉重的宿命。
岑思卿试图压制自己内心的悲愤,冷静了片刻,用颤抖的声音说道:“荒谬。那年你也不过九岁,又何来会知道这些?”
话虽如此,但岑思卿清楚,三皇子必定知道事情的真相。
因为,那日除了自己,便只有至今失踪多年的采玉目睹了母亲被杀的事实。宫中旁人,只知是荣妃畏罪自戕了。
除非,他便是凶手。
但岑思卿知道,三皇子不是凶手。既然如此,三皇子定是与凶手相关的人。
果不其然,三皇子失笑道:“对了。还有件事,差点忘记告诉你了。”
岑思卿抬头,看向三皇子,眼神空洞,假装自己毫不在乎的样子。
“陷害荣妃的那些个施咒之物,是我放到她的寝殿里的。为了不让人轻易发现,我特意找了一个隐蔽的角落。”三皇子看着岑思卿,说完仰天大笑。
岑思卿双眼瞪大,愤恨的泪水直接滴落。他先是痴笑了几声,想要掩饰自己并没有落入设好的圈套中。但很快,他便渐渐笑容尽失,呼吸变得急促,胸腔起伏不定,难以掩饰自己的悲痛。
“你....你....”岑思卿脑子一片空白,只能反反复复的说着这一个字:“你!”
“对!就是我。”三皇子蹲在岑思卿面前,满脸适意的看着岑思卿的眼睛,慢慢的继续说道:“哦,不对。”
三皇子起身,佯装糊涂,用手敲了敲自己的脑门:”不对不对不对。你看看我,差点忘了。”
岑思卿咬紧牙关,双眼紧紧跟随着三皇子。
三皇子忽然转身,笑着对岑思卿说:“除了我,还有你。”
“你说...什么?”
岑思卿已经不知道,三皇子说的到底是为了戏弄和折磨他的谎言,还是那日真实发生的事情。
“我说。”三皇子再次靠近岑思卿,向着他右边耳朵说道:“那日多亏了你,我才能轻松的将施咒之物放到了荣妃的寝殿内。我应该多谢你啊,七弟。”
岑思卿呼吸变得更加急促,连连摇头道:“你说谎。我何时帮过你,将那污秽之物带入过荣和宫?你在说谎!”
三皇子没说话,只是看着岑思卿。
看着他逐渐慌乱的样子,看着他想隐藏但是却依然透露出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他颤抖着的嘴还挂着未干的血渍。无比满足。
“七弟啊。你是真忘了还是假装想不起来呀?”三皇子盯着岑思卿的眼睛说道:“无所谓,那本殿下便提醒你些许吧。”
三皇子神情淡定,语调平缓的将十年前的那日,仔仔细细的对岑思卿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