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亲卫,被明克敌派出四百九十。
仅余十人,跟随自己身边。
找上村老,交代他引着村中之民,与郡守一起入城避难后。
明克敌等十一人,便跳上战马,朝远处的村落而去。
另一边。
郡尉麾下四千步兵,已离开大营,前往郡府,但却被守城士卒挡在墙外。
任凭领兵军职如何劝说,士卒亦谨记百将之令,未有打开城门,放这些同营将士入内。
而在城内,亦有数人,同样被拒之门外。
直至郡守带着府内官员与村民赶到,士卒验明身份之后,这才下令开启城门。
而随着城门缓缓打开,郡守第一眼看到的,却并不是一干守城士卒。
而是被将士们长矛所指,拦在城洞十步距离外的羊都公城数人。
这一刻,羊都公城本就铁青的面色,瞬时更加难看了起来。
他亦知,潜逃出去的可能,已被彻底断绝。
郡守走到羊都公城身前,深深看他一眼,叹息着说道:“羊都郡丞,何至于此?”
“未到最后,岂知谁人成败?!”
后路已绝,然羊都公城仍不认输。
只神情淡然回了一句,便不再理会郡守。
看着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的羊都映泱,羊都公城冷哼一声,平淡说道:“泱儿,亲手将你父,将羊都家推入此等境地,你此时心中是何感受?”
“你莫要忘了,你为我羊都公城亲女,身上所流,亦是我羊都氏族之血。”
“我羊都氏若就此泯灭,无人庇护,他们又岂会放过你这余人?!”
羊都映泱脸色发白,抿着嘴唇,垂首不语。
郡守摇了摇头,再次叹息道:“羊都郡丞,已到此时,便莫要在行那离间之事了。”
“此为我心中之言,何来离间?”
羊都公城一甩袖子,沉声道:“她若不向尔等透露,事成,她则可为郡守之女!事败,亦保性命无忧!”
“然此刻,即便朐衍人攻下这北地之城,我羊都氏一族,亦只能离开秦国,随其前往蛮夷之地,落得个寄人篱下之势!”
“羊都郡丞此言大谬!”
郡守转身,指着身后那斑驳的城墙,傲然道:“北地郡府,立于此处数百载,便是十倍,百倍之敌,又何曾被人攻陷过?此前未有,伺候亦无可能!”
“那朐衍蛮夷最后只会兵败溃逃,而你,亦永远无法离开此处!”
“至于羊都小姐之安慰,更不用你一罪臣关心!有某在,有明将军在,自能护得她之周全!”
“明将军?明家余孽?!”
羊都公城怔了怔,目光扫了一遍四周,冷笑道:“为何不见他在此处?莫非已知不敌朐衍,便将尔等弃下,独自逃命去了?”
“如此鼠类,自顾已为不暇,又能护之何人?!”
“锵!”
郡守身后百将,猛然拔出腰间长剑,怒声喝道:“明将军不辞劳苦,正将村外之民,迁往府内,又怎容得你这贼厮,在此恶言伤他!”
说罢,百将转头看向郡守,愤然道:“大人,与此逆贼,还有何好言,让末将一剑斩之便可!”
“呵呵,为何不将手中长剑,再刺三分?”
羊都公城有恃无恐,直接扬起下巴,将脖颈暴露在剑刃之下,不屑说道:“我若死,待朐衍来袭之时,这郡府内,将无一人可留,皆要为我陪葬!”
“你们可有此胆?!”
郡守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摇头道:“为一郡之官,当护一郡之民,羊都郡丞,你枉读经国之学,连此理亦是不懂,你无治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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