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谢谢你。”墨逸尘感受到了来自陈澜眼中的不满,首先开口道。
“不必客气,我也只是怕牵连到自己。”陈澜微怒,抬头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
“哦?你会受什么牵连?”墨逸尘放下手中的餐具,抬头看着她,感兴趣地问道。
陈澜看着这张面带微笑的高级脸,眼中竟还存着些许玩味,便凿实肯定了他的确是在耍自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我们成婚,是朝廷的旨意,整个靖安成人尽皆知。昨日之事若被第三人知晓,于我陈家脸面亦是无光。”
“看来,陈相养了个好女儿。”墨逸尘突然词不达意地说道。
陈澜并没有多余的心思去猜测墨逸尘的弦外之音,被折腾了一个早上,此时的她只想回房休息,心中亦是十分不耐烦。于是她起身对着墨逸尘行了个礼,面无表情道:“殿下若无他事,妾身先行告退了。”
话毕转身离开,走到门口却突然听到墨逸尘的声音:“敢问王妃,是如何得知本王左腿有伤之事?”
陈澜闻声转头,腹诽道,此人好生无赖,竟还有脸问这个,若不是三年前她不小心听到了这则宫廷秘闻,今日之事还不知如何才能糊弄过去。想着他的不要脸,就要被激怒的陈澜反将一军道:“那王爷既早料知今日之事,又为何不一早相告,岂非诚心与我难堪?”
墨逸尘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奇,很快又恢复了平常,挑着好看的剑眉,换上一脸无奈,轻飘飘地说了句:“本王还没来得及说。”语罢,好整以暇地看着陈澜,他忽然感起兴趣,她会如何反驳自己。
陈澜不想再继续纠缠,负气独自离开了碧落院,没有丫鬟跟着,此时的她真是一肚子火,否则刚才也不会出言顶撞墨逸尘,不过顶了也就顶了,反正她是他的嫡妻,还是朝廷下旨完婚的,他就算再不满,亦不能将她贬黜休弃。
......
陈澜走后,碧落院又恢复了常日宁静,早饭时大获全胜的墨逸尘,此时正独坐在书房之中画画。今日他忽然兴起,正在临一盆兰花。画兰一定要分清主次,以及前后的位置关系,稍有不慎,便会将一盆幽兰画成一盘待入馅儿的韭菜。因此,世人皆称“十年画竹,百年画兰”。可再看他画的兰,却主次有序,前实后虚,实笔不肿,虚笔不浮,随手拈来便是难得的佳作。
墨逸尘认真的画着,伏檀轻轻掀动竹帘,悄悄走到他身旁,将自己前几日刚配的香取出一勺撒入香炉,然后又默默地站到他身后,凝着他的侧脸出神。
须臾,香饵在香炉之中被热气烘起,散发出甜而不腻的幽香,墨逸尘开口问道:“你熏得什么香?”
“回王爷,此物乃是奴婢前日所制,是以玫瑰,栀子,和橙皮晒干研碎入香。王爷昨日大婚,今早又如此耗神,此香凝神静气,去浮戒躁,可替王爷解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