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的外室,却大张旗鼓扶正,简直贻笑大方!”
洛南风一句话,让卫亭书神色尴尬,众人更是赔笑不知如何开口,毕竟这样的话也只有洛南风能说出口,可偏偏如今洛南风手握兵权,陛下又颇为照顾,他说出这样的话倒是理所当然。
卫亭书讪笑,这话他哪里能接,更何况洛南风这话也没错。只是卫亭书忍的得,温昭却听不下去,只要见着洛南风,他就觉得右腿发疼,那种屈辱又袭上心头。
“殿下此言差矣,母亲虽是外室却本分守己,从今日起母亲乃是父亲正妻,父亲母亲恩爱,哪里是贻笑大方的事情!”温昭阴笑。
“昭儿,不得无礼!”卫亭书低头朝着儿子呵斥。卫亭书一直都知晓儿子对七殿下心存怨念,可如今七殿下正得圣宠,儿子一介白身哪里能顶撞殿下,简直就是以下犯上。
温昭听了这话,哪怕面色带着不服,到底还是低下头朝着洛南风拱手“是我无礼,还请殿下海涵!”
洛南风瞧着温昭,自然能瞧出温昭的怨恨,只是洛南风一点也不惧怕,甚至张狂的目光扫着温昭的右腿“有些话还是莫要随口而出,毕竟温公子也只有两条腿,别招惹不该惹的人连另外一条腿也瘸了!”
拳头紧紧握起,温昭的牙咬的生疼,那种屈辱再次袭来,他甚至觉得周围人瞧着自己的目光带着讥讽。
就在气氛有些凝固之时,洛东风却是上前来站在卫亭书父子面前,直接招呼两人“皇兄、七弟来了,怎的还不入座?”
哪怕洛东风瞧不上卫亭书,可如今人人都知卫亭书是他手下,怎么可以让洛金风这两人在自己面前下卫亭书的面子,这不就是踩着自己的面子。
洛金风兄弟二人随着洛东风落座,桌上洛金风和洛东风两人你来我往,话语中刀光剑影,瞧的众人一阵心惊胆颤,就怕这两人说着说着就打起来了。
倒是洛南风从落座后就默不作声,目光不时的瞧向正门那,神色带着几分焦急。明明打探到的消息说今日卫西洲会来,故而洛南风早早就邀皇兄前来,还特意穿了一身新做的袍子。
洛南风等的焦急,而此时温舒已经由着丫鬟搀扶怯怯走入正厅,只见温舒雅黑的发髻上装饰着不少发饰,瞧着珠光宝气,脖子上更是戴着红宝石璎珞项圈,她长相本是清秀小家子气,如今这般打扮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或许是温舒太想证明自个,巴不得将所有贵重的东西都戴在身,可惜她生的不够明艳,实在压不下这份贵重。
众人本对这位要扶正的外室女格外好奇,毕竟曾经的万县主那是有名的美人,卫亭书能抛弃家中娇妻垂怜这位外室女,想必此女生的格外动人。可这一瞧,众人不免失望,这外室女的容貌不仅仅不出挑,就是这气质瞧着也上不了台面,顿时一个两个也不想多瞧。
卫亭书瞧着众人投来的目光,实在烧的慌,觉得温舒这打扮简直就像是个商人,可此时让她换衣服已经迟了。
“亭书...”温舒未曾主意众人耻笑的目光,只低着头来到卫亭书身边,她哪里见过这么多位高权重的人物,一时之间有些胆怯就伸出手想要伸出手去扯卫亭书的衣袖。
可还没等温舒靠近卫亭书呢,卫亭书已经离她远了几步,且轻声呵斥“今日殿下都在,你给我放庄重点!”
私下里,卫亭书很喜欢温舒的温柔小意,可此时卫亭书才发现温舒实在是上不了台面,也是在此时卫亭书想起万七颜来,似乎万七颜不论出现在任何场合,总是温婉大方挑不出任何错处来。
温舒觉得委屈,可此时瞧着连儿子看自己的目光也带着不赞同,顿时不敢落泪,只能站在那里朝着前来的官员们露出笑意来,却不知她这样一番作为更是不堪入目。
众人落座,就见一位妇人含笑走来,手中拿着一支桃木梳,当着众人对面扬声“温氏性情温和,为其夫君生下长子,如今得卫将军垂怜,今日特此扶正为正妻!”说着,妇人手中的桃木梳就要朝着温舒的发髻上插去。
而温舒低着头,听着妇人的声音神色激动,她等这一日不知等了多少年,如今她终于不是一个让人不耻的外室,而是堂堂正正的将军夫人。
桃木梳入发,温舒就会是堂堂正正的将军夫人,千钧一发之时,一道清脆如同潺潺流水之声响起“外室入门,无正室点头,真是好不知礼数!”
随着这道声音,众人瞧见母女二人相携而来,原本平平无奇的正厅突然变得熠熠生辉。
“不,不可能!”温舒吓的整个人跌坐在地,若是温昭上前将她赶紧搀扶起,怕是要在地上起不了身。
卫亭书如同看见鬼一般瞧着万七颜,哪怕他想否认,可同床共枕多年的女人,哪怕她戴着面纱,卫亭书也知晓此人就是自己明媒正娶的夫人。
万七颜一身华美的淡青色长裙,发髻高耸,珠钗翠丽,面纱外的一张眼眸带着万千风情,举手投足都是尊贵,这才是正室夫人该有的模样,更是曾经洛洲第一美人该有的气度。
在场很多官员对万七颜还记忆犹新,此时瞧着明明被卫亭书说已经死亡之人却活生生站在这里,且怎么瞧这温舒都是一副见了鬼的模样,众人哪里不知晓这其中定有猫腻。
只是众人左右打量数次,却无一不是奇怪的目光,毕竟万七颜和温昭此时站在这里,简直就是明月与瓦砾的区别,只要有眼睛的都知道该选谁,难不成这卫将军口味独特?
“将军,一别数日,不知可还安好?”万七颜站在那里,目光平静,可袖中的手却紧紧的握着。曾经多年恩爱都是假象,枕边人竟然要自己的性命,万七颜此时能站在这里,不过是因为身边有着自己的女儿,为母则刚,哪怕是为了女儿她也不能有丝毫的胆怯。
卫亭书的脸色在瞬间万千变化,就像是个调色盘般,最终,他缓和了神色,脸色突然变成焦急和激动,变脸不外乎如此。
“夫人,你还活着?你去了哪里?你可知我有多伤心?”卫亭书说着,就朝着万七颜走去,双手准备将万七颜揽入怀中。
好一副久别重逢的景象,哪怕众人觉得有猫腻,却也坐等看戏,倒是站在那里还被搀扶的温舒脸色瞬间苍白,比刚刚见到万七颜还要难看。
不等卫亭书靠近,一支精巧的匕首突然抵在卫亭书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