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起来了。我的素梅啊,她还是那么善良,每天给江树林喂饭,继续忍着继母的打骂,继续为整个家做饭,洗衣服。
我的素梅啊。
我看着这幅景象,眼泪止不住地流,黑影无动于衷。桌子上的盒子却剧烈抖动起来,发出呜呜的声音。
就这么过了很长时间,整个江家没了经济来源,刘小芹就又打起了素梅的主意。
“我又给素梅说了一门亲事。”刘小芹坐在偏屋床上,江树林瘦了一大圈,面无表情地躺在床上。
“王庄镇的王大头,今年四十多了没有儿子,我和他说好了,后天把人接走。”她说。
“你问过素…素梅了吗?”江树林艰难地说。
“我还用问她,老娘愿意把她给谁就给谁。”她不屑,“人家不嫌弃素梅都谢天谢地了,她还想挑?”
“你他妈,素梅不…愿就别…逼她,否…则下场跟我一样。”江树林挣扎着瘫软的身子努力地说。
“啪。”刘小芹一巴掌扇在他脸上。
“你个累赘,你还想咒我?活该你瘫一辈子。这个家我做主,我说怎样就怎样。”说完就走了,床上的江树林气的浑身颤抖。
王大头是王桂花做媒牵给素梅的,说是光彩礼都有五张票,刘小芹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对她来说,只要能把素梅娶走,就算没有彩礼也行。她想着把素梅嫁过去就能拿到票子心里早就乐开花了,就算素梅求她也撼动不了了。
第三天刘小芹起了个大早,素梅做好饭去给江树林喂饭。
“小山,去把饭给那两个老家伙送过去。”从屋里出来的刘小芹对着她儿子说。江小山提起一桶饭走进偏屋旁的小屋子。
“吃饭了。”江小山把饭提到屋门口,朝里面喊。
那两个老人颤颤巍巍走过来,拿着勺子扒拉着桶里的饭。
“小山啊,这饭是馊的,都臭了。”素梅爷爷低声地对他孙子说。
“能吃死你不能?”江小山说。
“老东西,不愿吃就不要吃。”说完一脚踢翻了饭桶,扭头走了。
素梅给江树林喂过饭出来,刘小芹一脸谄笑招呼着素梅去吃饭。王大头很准时就来了,就他一个人和一辆破破烂烂的自行车。刘小芹和江小山把睡死过去的素梅抬到自行车前杠上,王大头伸手递给她一沓票子后就走了。
素梅再次醒来是在一张脏乱的床上,王大头压在她身上。这一天她早就料想到了,刘小芹骗她是在五月份。她紧紧咬着牙,一动不动的,这种绝望她经历过,她知道自己反抗的结果。
“你以后就在这住,跟我过,给我生个儿子。”王大头躺在她身旁。
素梅起身,对着他比手势。
“奥,洗澡是吧?好,走。”王大头看懂了,也准备起身。
“等会,你怎么没流血?”他坐在床上看着床单。
素梅没有动,但一股巨大的恐惧向她袭来。王大头猛的站起身,一把抓着素梅的头发,拳头狠狠地捶打在素梅身上,骂人的话犹如利剑刺向她。
这是素梅结婚的第一天,没有嫁衣,没有人送,只有落在身上的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