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的朝堂。
皇帝还是安静地坐在宝座的上端,而座下的群臣们早已是群情涌动。
吏部刑部为首的一大帮官员全部站在皇帝的左手边,而以礼部户部为首的大臣们则站在另一边。
左右两方的官僚很早前就互相不对付,对于这次钱岭事件,他们又有了巨大的想法分歧,让朝堂上的火药味越加浓烈起来。
吏部与刑部与一大帮老臣们,年纪越大,越是怕死,他们昨夜便提前准备好了出逃的物资,这次他们准备说服皇帝领头,带他们举家避瘟,这样既可以有忠名,又能避瘟离京。
礼部和户部这一侧的年轻官僚缺乏经验,经常在朝堂上被压制,这次他们也是有备而来,其中的户部尚书死死捏着自己腰间的金鱼袋,里面藏着的是极其危险而有利的法宝。
吏部尚书首先发话:“其禀陛下,三日内,钱岭等三人先后死于内府,宫中或已有瘟病,情势危急,老臣请陛下与众朝臣四品以上者出宫前往清凉山避瘟。”
清凉山位于中都西部的山区之中,距离中都四百里,有行宫在山脚。
礼部尚书发须黑浓,身形健硕,他阔步上前,腰间的金鱼袋来回摇摆:“大人既是老臣,应知天下所谓保境安民之道,朝廷乃国之根本,天下之注目,中都之持重,一旦有变,天下震动,民心惶惶,岂能随意迁移。”
礼部尚书身边的刑部尚书年纪更大,是二朝老臣,听到此言便立刻上前,他一手拄杖,一手持芴,拱手道:“陛下,钱岭死,一日后仵作死,再一日,衙吏亦死,脑摧头裂,病势汹汹,医官不可解,倘若不移朝,病瘟宫中流传,恐怕一旬之内,朝中已无人矣。”
礼部尚书:“那百姓如何,也随阁老移城吗?”
“百姓多杂,扰动则生乱,百姓无知,移城时恐怕将小瘟作大,到时候民情混乱,恐怕中都因此不安。”
“哼。”
“况且我等在宫,瘟病终要传入百姓家,我等离宫,瘟病无人,自不可传,百姓安居如故,这是爱民之道,礼部大人年轻,实所不知。”
“是啊,是啊。”吏部刑部这侧的老年大臣们纷纷表示认同。
礼部尚书偏过头,不再发言。
借着辩论的优势,刑部和吏部二尚书齐声道:“移朝实乃天下至幸,请陛下即刻下旨。”
就在皇帝准备口谕时,户部尚书从一另排人中走了出来,此尚书状元出生,谦虚谨慎,年轻有为,手下还掌管京城医官:“阁老所言,自有道理,但据小臣所知,两人的死因恐怕并非瘟病,自然不需大费周章避瘟。”
礼部尚书:“三人接触,前后而死,死状一致,病程一致,若非瘟病是为何物?”
户部尚书作揖道:“阁老不知,三人虽死,但有衙役数人,运送死尸,他们无事,处理尸体的官衙下人,也是无事,钱岭来中都,所接触人甚多,医官一一排查,还是无事,这是为何?而且……”
户部尚书低下腰,从自己的金鱼袋中取出一包白石灰。
这包白石灰是他的绝密武器。
“此物从仵作颅上取下,我与众医官,人手一份,亦无人有事,这是为何?”
旁边的大臣们本还一脸坦然,看到此物不禁大惊失色。有几人一阵腿软,甚至摔倒在地上,他们忘了自己的矜持,只连滚带爬往后躲藏,户部尚书周围空了一大圈。
另一侧的大人们惊的嘴都合不拢,好几个人冲到御座前,拦在皇帝和户部尚书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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